于是,他镇定心神,“太后勿急,臣这就派人寻找,皇宫戒备森严,谁都无法出入,皇子沅定是得到消息,藏在宫中某处。只要他还在宫里,一切都好办事。”
太后深吸一口气,“阿翰,你要快点,沅儿失踪,我总觉得,事有蹊跷。”
彰翰点点头,言毕,他示意几名护卫退下,撩袍坐在太后身旁,“容儿放心,我定不负所托。”
“呵呵,”太后笑出声来,“阿翰,我知道,你并不比彰华差,不然,我岂能抛弃亲子而选你作为依靠?”
“我知。几日前皇上突然离世,我曾以为那是皇上的引蛇出洞之计,故而提出让白滢陪葬以作试探。我万万没想到的是,皇上竟然护她至此,也因此怀疑此事是皇上提前设计好的,然瞧白滢那神色,悲痛欲绝,心如刀割,便是有高正松拿出遗诏相护,她也誓死相随,我便知道,皇上的死乃是意外,是真的,连老天都在帮我,容儿,等我当上国君,我们便可光明正大的在一起。我们依然可以生儿育女,有自家的孩子……”
他绘声绘色地描绘着二人未来的场景。
另一侧,高正松父子,韩玥,还有彰逸已知道太后的阴谋,原来她真的和彰翰有奸情。
高文晏对着墙壁拳打脚踢,愤怒而自责,当初皇上就让他盯紧彰翰,想不到,还是被他蒙骗,皇上遇害,说不定也和他有关,还有赵坤,只怕早就和彰翰勾结。
这时,他便想到,皇上受害当晚,为何白桓能冲破重重戒备,皇上身边的侍卫竟然不知,八成是彰翰的人为他放行。
高文晏不断捶打自己,靠在墙上,身子缓缓滑落,心中愧疚,恨不得杀了自己。如今他该怎么办?被囚禁,宫里宫外又是怎样一番场景?皇上驾崩,他无法保护幼主,又无法和父亲宁王等候通知消息,被囚禁在此,堪称绝望。他第一次感到手足无措。
与他同样心急的还有高正松。他在另外一间屋子来回踱步,如今只能把希望寄托在郊外的韩玥身上,然而,高正松又长叹一声,既然彰翰与太后早已图谋不轨,那郊外的军队,他们必定想好对策。
高正松瘫软在地,好一个彰翰,平日里装疯卖傻,原来是居心否测,瞒过众人的实现,除非他将他们一并处死,否则,他绝不同意,由彰翰继承君位。
高正松等人早已视死如归,只是想到皇上,想到南翎从此落在彰翰此等人的手中,不由得哭泣,“皇上,老臣无能啊……”
哭声不时传来,甚至传到大殿中,悲戚伤痛,令人沉思,接着便是一众妃妾跟着哭泣。
皇后愣愣作者,眉头紧锁,众人想到若是彰翰继位,此人一向荒淫无度,还不知自己如何是好。
陆姱看着白滢,目光狠狠,彰华已死,她对白滢,再也不用掩盖,“白滢,你满意了?你个亡国公主,迷惑南翎国军,皇上因你而死,如今定王继位,你又能有什么好下场,他第一个要杀的便是皇子沅。”
她的话拉帮结派,引来众人同感,“祸国妖女。”
“堪比妹喜妲己。”
“就该将你凌迟处死。”
“她就是活该。”众人不断责骂。
白滢始终垂眸,对众人的辱骂她置之不理,在众人看来,她默认了自己的过错,不敢反驳,只有皇后看着她,心又不忍,也有同情,却没力气与众人辩解。
午时,彰翰在众多护卫的拥护下,再次进宫。
护卫长朝他行礼,“属下见过王爷。”
原来当日彰华“驾崩”,他便让太后将石濑下狱,撤了他的职位,如今,护卫长由此人接任,正是他的心腹。多年经营筹划,如今的禁军,一大半归彰翰麾下,少数不服者,已被诛杀。
彰翰颔,“你做得很好,大功一件,带本王登基,再论功行赏。”
护卫长脸色愉悦,在前方引着他朝容华殿走去,并禀报了宫里之事,说到皇子沅还没有消息,彰翰停下脚步,护卫长惊慌,“王爷放心,属下已派人寻找,宫中到处有士兵把守,他插翅难逃。”
“就算翻遍了整座皇宫,也要将他揪出。”彰翰目光深沉。
“喏。”护卫长领命,与彰翰极快地来到容华殿。
彰翰与平日里不同,昔日那股又坏又邪的笑容消失,脸上挂起凌厉之色,有威严,有不逊于彰华的狠辣。众人心里不由得感到颤抖。这几年来,他虽然不受彰华重视,但每次进宫,都会去拜见皇上与太后,如今看来,他并非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而是不断暗中蓄力。就如这安排,宫中禁军被他掌握,不少众臣临阵倒戈,赵坤知道,他多年前就开始谋划,若非白桓白滢之事出现意外,只怕他的阴谋会提前得逞。
事后,彰翰也分别和众人见过面,此番大战之际,他不再掩饰,先是朝太后行了一礼,“臣得太后相助,定不忘太后大恩。”
太后微笑地看着他,将他扶起,“阿翰——”
彰翰朝周边的人看去,又瞥了她一眼,示意她大业未成,还是把握分寸的好,她恍然,“定王能知恩图报,哀家甚为,不似我那儿子,做了国君,心里便再无我这个母亲。”
言语之中,竟然有些伤怀。彰翰拭去她的眼泪,拍拍她的肩膀,以示安慰。这时,赵坤问道:“王爷预备如何?”
彰翰身着华服,威风不言而喻,脸上露出得意之色,“自是要尽快举行登基大殿,并通报列国。”
赵坤道:“各位大臣只怕一时难以接受。”
彰翰不屑,“我乃皇族中人,承君位天经地义,再者,还有先皇遗诏。”
言毕,从怀里掏出一份诏书,让众人观看,上面的确是先皇彰怀亲笔,还有玉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