彰华听言,脸上一怔,紧接着便是惊喜,目光泛着明亮,“滢滢?”
白滢垂下眼眸,不敢迎接他的炙热,“皇上说话算话,明晚记得平安归来。”
彰华点头,“你放心,我只是进宫和哈迷蚩商谈合盟一事,我必须抢在东黎之前,达成此事。”
“可之前桓弟刺杀过哈迷蚩,证据指向南翎,你贸然进宫,我怕你……”
“嗯,怕我什么?”彰华饱含期待地追问道。
白滢别过头,脸上浮起一抹不自知的红晕,“没有。”
彰华端起椅子坐在她身旁,“你放心,两国交战,不斩来使。就算白桓扮成南翎人,可无真凭实据,哈迷蚩又能奈我何?哈迷蚩老奸巨猾,想同时得到东黎与南翎给的好处,鱼与熊掌不可兼得,今日,我便要叫他弃东黎投南翎。”
白滢便提及了唇亡齿寒的故事,“就如南翎,同样是乌孙的保护伞,乌孙与东黎结盟,虽然能得到马车,钱财,然,也只是目前能看到的好处而已,待东黎日渐强大,乌孙失去了南翎的拥护,他们这些小番邦岂有活路,必会成为东黎的脚下垫石。哈迷蚩只有同南翎结盟,两国边境交接,一旦乌孙有难,南翎可立即支援,不仅如此,还能助他们修缮道路,构建城池。”
“还有,南翎给乌孙的条件并不比东黎的差,若两国结盟,南翎可在代夷搭建起两国通商之路,乌孙人的牛羊可送进南翎贩卖,南翎的丝绸也会定期送达,两国交好对乌孙只有百利而无一害,若那哈迷蚩真懂得为乌孙打算,就应当明白其中……”
白滢将自己所思所想告诉彰华,彰华点头,以示肯定。他并不惊讶白滢有这番见解,他的滢滢,一直都是这般聪慧玲珑,比起男子,实在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彰华出门前,忍不住地在她脸颊上吻了一口,白滢一瞪,刚想发怒,就见他“逃走”了。
看着他熟悉的背影,她又羞又恼,他就像多年前,那个总爱缠着她,和她嬉笑怒骂的青年。而她口口声声说的对他再无情意,无非是自欺欺人的借口。
白滢站在院中,轻轻抚摸自己的脸颊,那里流淌着他唇间的温度,心头有一丝暖意拂过。想起他方才的话,中午和晚上他都要过来,不如,再去说服他,让她扮作小厮,陪他一同前行?
她心里有种不安的预感。
快中午时,她便站在门口,等那人过来。
谁知,他迟迟没来,那人对自己一向信守承诺,这情况,的确有点反常。犹如被捶打重打了一番,白滢心中莫名的慌乱,他为何还没过来,难道出门了?他不会有事吧?
她跨出门槛,院里突然划过几只乌鸦,叽叽喳喳叫个不停,更让她心烦。
忽而,这才想起,明天就是上日佳节,按习俗,她要和最亲近的人团聚。
这时,石濑走了过来,拱手道:“姑娘,皇上今天就不过来了。”
“为何?”白滢眉目染上一丝忧虑,这是他们重逢以来,她第一次希翼能见到他。
石濑主动与他谈及彰华,说是彰华提到得到哈迷蚩的邀约,进宫去了,说不定今晚便会回来。见她脸色瞬间错愕,为让她分神,与她提及彰沅的趣事。
她的心情渐渐放松,得知沅儿两岁便能开口与彰华谈话,三岁便能计算,四岁便和韩玥习武,心中又喜悦又痛惜,名门贵族,从小便要受到栽培,何况他是皇子,肩上的任务与课业压在他身上,必然是负重前行。
若是可以,她要陪着他长大。不,白滢摇头,她在想什么,陪着他不就是在彰华身边,这才多久,她就开始胡思乱想,她不是打定主意要和他分手的吗?
一番幻想之后,已经是傍晚,西边的太阳已经垂落,可他为何还没回来。
她来到院中,这才发现,彰华只带了两名护卫进宫,而石濑还有其余的二十几人都被他留下。她看着石濑,他的神色沉重,似有阴霾染上,因皇上告之,若是到戌时他没回来,就要带白滢去另一处他准备好的暗室,等待他。
石濑也知道皇上必定是被困住了,否则,他巴不得赶回来陪伴白滢,思及此,他的额间开始冒汗。
白滢发现了不对劲,“他是否出事了?”
石濑不敢看她,“姑娘放心,皇上他一定会赶来……”
然话还未说完,只听见一护卫急急赶来,禀报道:“护卫长,不好了。皇子哈玛带领铁卫进宫,欲谋权篡位,国主哈迷蚩被困,主子也跟着在宫里消失了……”
什么?哈玛造反夺位,那彰华他岂不是也深陷其中,他可还安好。她被自己冒出来的想法吓了一跳,原来无形之中,她一直在牵挂他,便是她如何自欺欺人,到了关键时刻,关心总是掩盖不住。
然,她也是从容镇静,看着石濑道:“太子呢?”
护卫道:“太子也被困住。”
白滢目光黯然,此事必定早有计划,看来此事与阿弼脱不了干系。若是哈迷蚩也出了事,谁来保彰华?
白滢脸色苍白,双手握拳。“姑娘,我们快走吧,苏衲这里怕是不安全了。”
说完,外面已经传来铁架声,想来是为捉拿他们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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