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滢心里犹如被人挠过一般,她穿什么衣服,为何要经过他喜欢?
然,她不能火,反正可以离开他了,到了乌孙救出寒英后,她肯定不会回来找他,不急于这一时半会。
于是木着色随石莱走出正厅。
白滢换了身乌孙服装,简单地打包了几件换洗衣物,石莱又准备了几日的干粮,还有不知从哪里买来的梅花糕,领着她来到马车旁。
“娘娘……”白滢白了他一眼,石莱改口,“白姑娘,皇上说了,你不善骑马,坐着马车,会舒服些。”
白滢看着马车,前方的马儿高大,毛漆黑光滑,四肢健壮,是匹好马。只可惜,马车终究不及骑马的快。更想起多年前,在迷津河畔,他将她抱上马车,与她……
白滢闭了闭眼,往事如云烟,她还回忆两个人的甜蜜时刻作甚?思此,便踏在驾者的背部,跨上车内。
石莱在车旁媚声称赞,“白姑娘真是英姿飒爽,连坐个马车都这么潇洒。”
白滢不理他,环顾四周,彰华的护卫们骑着马一个个朝她这边奔来,咦,怎么没见到吴高的人,不是说他会和自己一块走吗?
白滢原本松弛的心情,又开始紧绷起来,她眉头紧皱,突见吴高步行至大门口,并未骑马,白滢掀起车帘,朝他喊道:“吴大人,时候不早了,记得要准备好。”
吴高支支吾吾的,瞬间垂眸。
“怎么了?”白滢诧异。
吴高瞥了众护卫一眼,“白姑娘,此番乌孙之行,你一定要小心。吴某,不能陪你前往了。”
“什么?”白滢不知所以然。
突然传来一阵马蹄声,“我们走,出。”
白滢往后方看去,但见几人坐在马车上,都是乌孙穿着,裘领,缩袖,长裤,长靴,大刀,还有弓箭,为那人正是彰华。
这是为何?昨晚不是说吴高要去乌孙吗?
她看向吴高,吴高道:“就依姑娘的意见,吴某留在代夷等候,由皇上陪同姑娘前去。”
白滢一脸错愕,她什么时候说过要让彰华陪她一块走,这时,石濑也策马上前,恭敬道:“姑娘,你可准备好了?”
白滢眼露怒气,看着彰华。
彰华坐在马上,看着她,“你穿这乌孙服装,也不错,利落便捷,更有男子英气。”
“皇上,”白滢紧紧看着他,“民女何时说要吴大人留在此处?昨晚明明是小臣说吴大人要去乌孙的,民女才会提出要一同前往。您既然答应了民女,又为何偷梁换柱,出尔反尔?”
彰华闻言,狡黠一笑,“滢滢……”
“谁是滢滢。”白滢低声喝道,目光饱含厌恶,看来是真火了。
彰华见她面露厌弃之色,心中一愣,她何时对他这般,难道真的不喜欢他了?他只觉得心里慌,深呼吸一口气,叹道:“姑娘对友人心意,朕明白。”
他声音轻轻,却刻意掩去对她的情意,只想让她不尴尬,“可此番前往,不仅关乎到他们的个人安危,还涉及国事。姑娘能为友人以身犯险,朕为了自己的兄弟,又怎能置身事外?朕去乌孙,是早就在上宁已经打算好的,也为此煞费苦心,只有坚持不懈。姑娘能为朕救出宁王,朕当然愿意相信姑娘的能力,然凡事无绝对,万一事突然,不仅仅是宁王与寒英,还有你,还涉及到我南翎边境多少国人的境况,此番,朕必定要随姑娘前去。”
“朕是南翎国君,必要保我南翎国人无忧。”
他开口一个国人,闭口一个南翎,让白滢无法拒绝,对啊,她只考虑寒英,只想离开他,抛弃他,可若是阿弼真和乌孙联手,攻打南翎,让那么多无辜的国人受害,也是她不愿见到的。
将心比心,当年北齐之事,她不愿南翎重蹈覆辙,毕竟她在此处生活过,上宁,也有她美好的回忆。
白滢摇摇头,她不能这般自私。
只听彰华道来,“前两日的刺客,朕直到乃是何人。”
白滢睁眼看他,彰华道:“朕早知有东黎人在乌孙,支持皇子哈玛,那晚之战,朕知道那人就是完颜弼。”
他的目光锁在她身上,见她不敢看他,就知道,她在替他隐瞒,她那天晚上,就是为了掩护完颜弼离开才会现身,否则,她铁定不会见他的。
他吐了口气,抒心中的愤怒,又深呼吸,“朕必须亲自前往。朕的行踪已经暴露,完颜弼或者是哈玛,都有可能再派人刺杀,所以,让吴高留在府邸梦中捉鳖,而朕扮作乌孙侠客前往,朕要会见国君哈迷蚩与太子哈达。”
顿了顿,他又再次露出笑容,“我们之间的事,等你见到沅儿后再说。”
白滢断然道:“那你也不能陪我去乌孙啊。”
“为何?”彰华的语气柔软,“你执意要去乌孙,为何吴高就可以陪你去,朕却不行?还是你觉得,朕在你身旁,会扰乱你的心思,你认为朕能左右得了你的决定?你在害怕,在担忧,你对朕,并没有你说的那般,对朕已经不在意,不关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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