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夏晚柠在一起这么多年,对于夏晚柠的脾气夜凌早就摸的透透的了。
先不说夏晚柠脾气古怪,在她的眼里没有什么皇帝王权,她追逐的是人人生儿平等,单是这么大胆的一点,后宫之中别说这样的女人屈指可数了,只怕除了夏晚柠以外,更是一个没有吧?
其次便是……
夏晚柠最让夜凌着迷的一点,便是夏晚柠的敢作敢当,不畏惧皇权,哪怕他是皇帝,但是在他面前,夏晚柠依旧敢作敢当。
仿佛在她面前站着的人不是皇帝,而就像是寻常百姓家那样的夫妻,可以随意的肆意的打闹,没有这么多的规矩,这是夜凌当皇帝这些年以来,一直最渴望的东西。
如今他从夏晚柠的身上全体会到了这点。
他知道夏晚柠的敢爱敢恨,一些事情,既然能说得出来,自然也就能做得出来,能做得出来,在她的心里也是下定某种主意的……
夏晚柠这次,是真的打算和自己分道扬镳,老死不相往来了吗?
想到这里,夜凌的心不由得有些慌了,就连握着毛笔的手,在这一刻,都有些不受控制的颤抖起来。
后宫之中,像夏晚柠这样将门出身的女子数不胜数,但是如夏晚柠这般不将她放在眼里,肆无忌惮,任性妄为,又脾气古怪,脑子古怪的女子却只有夏晚柠一个。
终于——
夜凌是坐不下去了。
手中的毛笔被他狠狠的给摔在龙案上,只见他猛地起身,大踏步就要去往未央宫的方向过去。
谁知道,他前脚才刚踏出御书房,后脚都还没有来得及迈出去,迎面险些撞到的人,让他下意识的就将即将迈出去的脚步给缩了回来。
“母……母后,您怎么来了?”
姜蓉的脸色肉眼可见的难看,听到皇帝诧异的问话,姜蓉寒着一张脸:“怎么?皇上这有多不想见到哀家?才会觉得哀家这个时候出现在御书房碍了你的眼?”
闻言,夜凌赶紧否认道:“母后你这是说的什么话,儿臣何时说过您碍眼了。自是从慈宁宫到御书房有些路程,母后年纪大了,若是有什么事,直接吩咐慈宁宫的奴才来告知儿臣一声就行了,到时候儿臣亲自过去,哪用得着母后您亲自跑这一趟。”
见皇帝同自己这么客套,姜蓉心里也说不清什么滋味,也没有和他拐弯抹角,直接直奔主题,说道:“未央宫的事,想必也传到皇上的耳朵里了吧?”
说到这里,只见姜蓉自嘲一笑:“也是,未央宫的事,只怕皇上早就命人时时刻刻观察留意着,只怕夏晚柠那个小贱人才刚把未央宫的宫门给关闭的消息放出来,皇帝这就已经收到消息了吧?”
这句话,姜蓉倒是没有说假。
因为夏晚柠才刚将未央宫的宫门给关闭的时候,御书房这边他就收到了消息。
这要是换作平常时候,只怕他早就一个健步如飞去未央宫找心爱的女人赔礼道歉去了。
但这次的事情,于情于理,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错的人不是太后,也不是他。是夏晚柠。
他毕竟是一国之君,加上这次太后和贵妃之间的矛盾也不是平常时候的婆媳间斗嘴,也不是他之间的小吵小闹。
他这个一国皇帝,为了给文武百官一个交代,给母后一个交代,给后宫一个交代,只能暂且先冷落夏晚柠一段时间。
原本想着,这两日他都留宿在如意殿,专门气气夏晚柠,很有可能她就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会主动的找自己道歉赔不是,只要夏晚柠给了他这个台阶下,那么他就能完美的踩着夏晚柠给他的这个台阶下去了。
可是谁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