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瓜猛的转身,身体像蛇一样快闪到画依依身后,一把匕抵在画依依的脖子上。
陌白用长剑指着木瓜喝斥他快放开。
武勉惊讶地大喊道:“木瓜,你要干什么?”
帐外护卫的几名司卫持刀冲进帐篷,把木瓜围在中间,并一点点地收拢包围圈。
木瓜却一点都不慌乱,阴恻恻地看着众人,忽的直接纵身一跃就冲破棚顶逃了出去。
云北顾和陌白相继纵身从顶上破洞飞出,紧追而去。
躲在暗处的陈北持刀跨立,拦住了木瓜的前路。
三人很快便把挟持着画依依逃跑的木瓜围在了中间。
木瓜目露凶光,匕在画依依脖子上割出了一道触目惊心的血痕来。
陌白气得怒骂道:“你这杂碎竟敢伤她,你今日死定了。”
木瓜不为所动地看着陌白,眼里尽是嗜血的挑衅。
云北顾不为所动地慢慢举起手中的长剑,幽幽地说道:“这把长剑足已穿透两个人的身体了。”
画依依惊恐地看着阳光下那张刺眼的黄金面具,本能地摇着头示意对方不要。
陌白大喊道:“司破空,你要干什么?你要害死……”
陌白话还没说完,云北顾手中的长剑已“咻”的一声带着冷冽的杀气飞了出去。
陌白飞扑上前想抓住剑,却还是慢了一步。
冰冷的长剑直逼画依依而来,画依依绝望地闭上眼睛。
木瓜没想到对方竟然不惜杀了人质也要对他下手,惊慌之际猛地把画依依推上前去挡剑,剑从画依依的肩头划过,直插入了木瓜的左胸。
画依依倒在地上,右手紧紧捂着左肩上的伤口,血不断地从她的指间涌出来,但是她还是咬着牙朝着陌白的方向滚了几圈。
云北顾看着向陌白求助的画依依,心慌得漏跳了好几下。
木瓜捂住伤口,用手指把剑折断,随后手中扔出一颗弹丸,弹丸炸开,一股辛辣呛鼻的黑雾弥漫开来,木瓜借着黑雾的掩护瞬间不见了踪影。
云北顾飞身上去查看画依依的伤势,刚蹲下身,就被愤怒的陌白揪住后领摔到了半空中,“司破空,你给我滚开,不许你靠近她。”
云北顾在空中翻了几下堪堪站住。
陌白蹲下身把脸色苍白,满身虚汗的画依依抱入怀里。
画依依虚弱地靠在陌白怀里,疼得嘴唇抖,眼里溢出泪来,皱着眉头痛苦地喊道:“陌白,疼,疼死了……”
陌白一把抱起画依依,运起轻功往营区方向疾驰而去,半空中回荡着陌白愤怒且狠厉的声音:“司破空,今日之事你给我等着!”
云北顾一言不地看着他们离开,双手背在身后,看似浑身透着漠不关心的冷漠,背在身后的双手却微微颤抖着。
云北顾看着画依依之前翻滚时滴落在地上的血迹,双手不由紧紧地攥握成拳,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去看看她伤势如何?”
“是。”陈北拱手领命,朝着陌白离开的方向追了上去。
云北顾仰头看着万里无云的天空,有一瞬间的怀疑自己是不是做错了?
但这个想法只出现了很短暂的一瞬就被他坚定地否定了。
他们刚才已经把劫匪逼到了绝境,劫匪随时都会痛下杀手,用肩膀受伤换回画依依的一条命,这个选择没有错。
他刚才就是在赌劫匪不敢与人质同归于尽,才找准角度果断把剑飞了过去,劫匪果然立马放开人质自保,那剑划过画依依时看似凶险,实则并无性命之忧。
一切都和他预想的一样,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中。
可是,为何他的心此刻都慌得平静不下来呢?
东海防卫营的厢房里,陌白撕开画依依肩头的衣服,用烈酒清理干净伤口后,撒上止血的药粉,仔细地给她包扎伤口。
画依依疼得直抽气,陌白全程虽黑沉着脸,但每一个眼神都流露出掩饰不住的心疼。
待伤口包扎好了之后,陌白催促她赶紧给自己切脉。
画依依给自己号了下脉,对陌白安慰道:“皮外伤,没伤到骨头,失了些血,吃几颗药便没事了,眼下就是有些疼。”
陌白气愤地说道:“那司破空竟敢罔顾你的生死,我定饶不了他。”
画依依连忙宽慰陌白,“大师兄莫生气,说到底司破空的那一剑终究是救了我的。”
陌白见她这般隐忍,反而更气愤了,“当时要救下你并非别无他法,那混蛋司破空却偏偏选择了最凶险的。”
画依依语气平静地说道:“在大师兄眼里,只有毫无损地把我救下来才算是救下,但是在司破空眼里,只要我不死,便是救下了,他更在意的是如何抓住木瓜。”
陌白告诫画依依道:“司破空做事太狠辣了,你以后离他远些。”
画依依点头应道:“大师兄放心,我会尽量避着他的,惹不起,总躲得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