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小心些。”黑老大满脸堆笑,殷勤地上前搀扶光柔在自己身边坐下。
黑老大用手指挑起光柔的下巴,色迷迷地赞道:“夫人今日打扮得真美。”说罢,便宠溺地在她唇上亲了一口。
光柔身体微微往后躲了一下,娇羞地轻轻推搡着黑老大,“大王,还有人在呢……”
黑老大对她的反应甚是满意,大笑道:“好,等一会没人了我再亲夫人。”
光柔低下头含羞带笑地问道:“大王唤柔儿来是有何事?”
黑老大指着地上跪着的画依依说道:“夫人可知她是何人?”
光柔疑惑地摇摇头。
黑老大得意地说道:“她便是神画师,她会画魂像,她能为你画告海神的魂像了。”
“你是神画师?”光柔站起身来,难以置信地看着画依依。
画依依如实说道:“小女子只是一名普通的女画师,不是什么神画师,那日在街上给人画像换些回乡的盘缠,结果就被他们强掳来了,求夫人放了我吧。”
疙瘩脸连忙上前说道:“我们几个亲眼看到她在街上给人画魂像来的,画得跟真人一样一样的。”
光柔看向画依依又问道:“你可听说过魂像?”
画依依摇头,“从未听过。”
疙瘩脸急了,“你昨日在路边给那青楼女子画的就是魂像。”
画依依辩解道:“我那日画像只是用了方外画法,并不是什么魂像。”
光柔慢慢坐了下来,看向黑老大不悦地说道:“我的族人曾倾全族之力花了二十年都不曾找到神画师,大王之前掳来几百名画师,他们却连魂像都没听说过,他们几人随便走在大街上就能找到了一个神画师,大王就是再求子心切,也不该这般戏耍柔儿啊。”
画依依心头大震:莫非彤画城失踪的两百多名画师也在这个岛上?
黑老大此刻也冷静了下来,也觉得疙瘩脸几人有胡乱掳人来邀功的可能,手上的茶杯一摔,怒喝道:“你们几个好大的胆子!”
疙瘩脸和眍兜脸吓地连忙跪地磕头求饶。
疙瘩脸边磕头边赌咒誓道:“小的真的看到了,这女子画的人像跟真人一样一样的,就跟当初大王为夫人寻回的那幅画像一样的。”
黑老大想了下,转身对光柔说道:“要不夫人让人把那画像拿来让此女看一眼,说不定她真的能画出来呢。”
光柔犹豫了下,还是对身边的贴身丫鬟点了点头。
丫鬟会意离开,不一会就抱着一幅用黄金画框裱着的画像走了出来。
光柔看着画像,神色哀伤地说道:“这是我们月影先祖的魂像,听说是在画像时把那一刻的魂魄注入了画里,画像才能如此栩栩如生,姑娘可会?”
画依依抬起头,细细端看着丫鬟怀中抱着的画像,此画分明就是用方外画法画的,不知为何会被称为“魂像”?
画像中一男一女并肩坐着,女的眼睛是蓝色的,男的眼睛是蓝灰色的,从画中的衣服款式判断,此画至少也有百年以上了。
方外画法在盛国失传了数百年,师父也是机缘巧合遇到一名百岁传教士才习了此画法,后来教给了她。
眼前这幅画才一百多年,这意味着方外画法一百多年前在某个盛国以外的地方曾出现过。
画依依收敛思绪,谨慎地回答道:“此画像用的便是盛国失传已久的方外画法,我虽识得此画法,但画得远没有此画像好。”
光柔忧郁地对黑老大说道:“魂画是会摄魂的,不是用了什么画法便能画出来的,乱了柔儿的魂魄倒无妨,万一惹怒了海神,岂不是会连累了大王。”
黑老大看向光柔,宠溺地说道:“夫人莫苦恼,我们让她当场就画一幅像看看,若真能画得如真人一般,再让她给柔儿画魂像,若是她画得不好,我今日便砍了她。”
光柔本想拒绝的,但听到最后一句“砍了她”,眸光微闪,微笑着答应了道:“柔儿一切都听大王的。”
黑老大指着眍兜脸对画依依说道:“你当场画个他来看看。”
疙瘩脸拿着画依依当日作画的画箱、画架等一应用品上来。
画依依为了先保住性命,也顾不得害怕了,几下支起画架,让眍兜脸站着别动,便开始细细描画起来。
黑老大和光柔便在一旁看着她画,画依依却完全当他们不存在,只顾专心作画。
当眍兜脸的五观被画出来后,光柔微笑着先说道:“谢谢大王为柔儿寻来神画师,柔儿都迫不及待想让她画魂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