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月走进殿内的时候,师父魏曼云也紧随其后跟着一位师姐赶了过来。
看见何月,她的表情有些凝重。
一个声音传入何月的脑海里:你真去偷采百草园的灵植了?只要没被抓现行都别认,听见没。
看来魏曼云是以为今天要被兴师问罪的人是她。何月勾起唇角微微朝她摇摇头,神情放松。
看出她确实好像和这次事件无关,魏曼云走进大殿的步子都有恃无恐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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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庸一人独自跪在大殿里。
何月进去看了他一眼,似乎突然想起什么一脸惊慌地快步走到他身边向掌门恭浩德请罪:“弟子给掌门请罪,昨日拂尘师姐让弟子转告柳师兄今日不用去百草园,谁知因为有事耽误竟不小心忘了。”
说完就扑通跪下:“若是因此冲撞了掌门,弟子也同罪。”
恭浩德听完她的陈情,抬手示意她起来:“要不是你的疏忽,我也发现不了本门弟子里还有如此胆大包天之人。”
刚站起来的何月听到这话赶紧说:“柳师兄一向对掌门十分恭谨,这其中怕不是有什么误会。”
“柳庸你说说看,你对我十分恭谨这是真的吗?”
原本跪在地上低着头的柳庸抬起头来,神色苍白:“确实如此,弟子一向对掌门崇敬有加,绝无轻视之意。”
何月这才算是听明白了,敢情这柳庸不仅薅人家羊毛,还骂主人了。
怪不得掌门这么生气,
要不然就单单是摘灵植花这事可能也就被小惩一下。
这话其他人说出来勉强可信,但柳庸的师父秦时默向来就和掌门不对付,一向自恃甚高。连带着灵植堂那些和他走得近的长老也对掌门恭敬不足,恭浩德早就想借机挫挫他的气焰。
“拂尘,听说前些日子有人和你说了百草园灵植失踪的事。知道是谁干的吗?干脆今日一起清算一番吧。”,恭浩德坐在主位上,端起一杯茶漫不经心地问道。
“启禀掌门,何师妹和曹师弟都有向弟子提过几句。”
恭浩德抬眼瞥了一眼何月:“何月你说说看。”
“弟子前些日子确实发现负责区域里灵植偶有缺失,不过并没有找出贼人。”
“哦?你是和谁一起的?确定不是监守自盗?”
被掌门这么一问,何月急忙解释说:“弟子愿以道心起誓绝对没有动过百草园的一草一木。弟子的搭档正是柳师兄,他也绝对不会偷采灵植。”
恭浩德说:“你怎么能保证柳庸没干?”
“那日弟子发现拟盘羊锦少了许多花苞,想着找柳师兄问问知不知道什么。结果正好遇见柳师兄和秦长老,秦长老亲自担保绝对不会是柳师兄。弟子想秦长老绝对不会骗我,因而如此觉得。”
魏曼云知道此事与己无关以后就专心坐在边上看戏。
她一向看不惯秦时默惺惺作态的做派,如今抓住机会就拱火补上两句:“确
实,什么师父就教出什么样的弟子,秦长老一向注重修德,弟子定然不是这种偷鸡摸狗之人。”
秦时默的脸色听完这话又臭了几分,魏曼云什么意思他不是听不出来。看着跪着的柳庸越看越气,这蠢货贪心不足,自己当初怎么瞎眼收了他为徒。
“柳庸,你自己说说你干了什么?”,恭浩德看着柳庸让他自己说。
这下大家的视线都集聚在他身上,柳庸低着头:“弟子···弟子胆大包天偷了灵植幼苗私自带走,还对掌门口出狂言目无法尊卑。”
“那株拟盘羊锦我已经养了数年,昨日一瞧竟被你采去新芽,好大的胆子啊!若不是它向我说明一切,我竟不知你对我的怨念如此深厚。”
一位长老听了说道:“莫不是数年前掌门从西凉带回来的那株拟盘羊锦?听说它的年岁虽不算太长,但神识早已比一般灵植高出一截。”
恭浩德点点头:“就是它。”
既然有一株绝对不会说慌话的灵植为证,那柳庸这事基本就是板上钉钉的。
知道自己绝对逃不过责罚,柳庸直接反咬一口:“弟子偷盗灵植一事不假,但是何师妹也不是清白的!她说自己没偷我不信!”
魏曼云一声冷笑:“你以为谁都和你一样,见到好东西就走不动道。”
面对他的质疑,何月干脆了断地伸出手:“掌门,弟子愿以道心起誓,如若偷拿百草园的一草一木,修为从此无半点进益
。”
“拟盘羊锦对何月十分满意。”,恭浩德说:“道心起誓若不是有这个底气绝对不敢。”
拂尘也适时地站出来替她说话:“何师妹确实尽心,弟子每次去百草园都能见到她在认真伺候灵植。”
恭浩德站起来说道:“好了,多说无益。柳庸对掌门不敬,品德不修,实在不宜为本门所留,废除三层修为,即刻逐出丹霞殿。”
说完扫了一眼秦时默,补充道:“诸位长老也需警醒,对弟子管教不能只注重实力,德行也不可荒废。”
秦时默脸色铁青,却也不得不回应:“掌门教训的是。”
接着就直接起身离开,也不管柳庸如何求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