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人也要有个理由。
池珮将笑容一敛,重新变得冷酷无情起来:“给你一次重新做人的机会,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池思源从鼻子里哼出一声气:“我是家主长子,谁敢动我,有你们的好果子吃!”
偏偏在座各位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不少,一身反骨的也有许多,话音落下,哗啦啦举起一大片横七竖八的手。
叶瑾这个围观群众看起来比起当事人还要气愤,拔剑而起:“我今天就要代表月亮消灭你!”
底下小弟子捂脸尖叫:“师姐好帅!”
池思源:“。。。。。。”
谁能先把这些病人给他叉走!
到这个地步了,没什么好装的,再者自信家世摆在那里无人能欺,所以他干脆破罐子破摔地交代了犯罪计划和心路历程。
对于后者,纵使池珮早有预料,实际在听到那些话时,也不由对他的小肚鸡肠抽了抽嘴角。
“你的心眼,”她比划了一下,“是不是只有针尖这么大?”
“你不懂。”
池思源愤愤摇头:“你是第一个胆敢拒绝我的女人!”
池珮:“。。。。。。”
池知雪:“总觉得听到了什么古早的话本台词。”
池时闻:“俺也一样。”
那弟子撕心裂肺的喊声也就是在此时传来,池千砚插入其中,淡淡扫了他一眼,似乎是不带有任何主观情绪地提出了自己的看法:“莫非是你担心我们真的制作出吐真剂
,所以将那些鼠尾花和玄鬼晶全部藏进了自己的储物袋中?”
到底是利益相关,众人投来的目光一下子真情实感了起来:“说,是不是你干的?!”
“我冤枉啊!”
池千砚道:“所有疑犯都会这么说,可信度不高。俗话说得好,棍棒底下出孝子,这句话放在寻求真相的道路上同样很适用。”
池思源:“???”
他不可置信地看向池千砚,等头顶上的第一个拳头落下时还没想清楚自己跟这大兄弟平时谁都不挨谁,到底结下了什么仇什么怨。
下手的不止是几个事主,还有泗陵城中别家的弟子,大家都在一个城池中讨生活,平日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对他是个什么虚伪的脾性早就看得一清二楚。
一个容家的弟子积怨已久,方才进行拳头打击的时候就属他最卖力,即便旁边有容云川稍作劝阻仍旧汗如雨下:“老子早看你不爽了,踏马的天天装哔,还踩一捧一,以为自己多能呢,哼!”
一刻钟后,池思源鼻青脸肿,池绍看着他胆战心惊,池珮一边活络着筋骨,一边皱眉:“好好的金丹境修士,怎么会这么不经打?”
心里门清,这是嗑药磕猛了,一身修为虚得不行,也就看着唬人。
沙包对此不做任何评价,他还闭着眼沉浸在刀光剑影之中哭天抢地,竭力摆脱强加在头上的污名。
应该真不是他干的。
不过打都打了,还能咋
地。
池千砚又一次适时出声:“大概与他无关。”
“怎么说?”
“为以防万一,我早在此地做了布置,洒下了一种追踪药剂——”
池千砚放出了一只引路蜂,它先是在他纤细白净的指尖上停留了一会,蜂头做着嗅闻的动作,循着追踪药剂的味道,最后直直飞向池沼边。
他说着转过头,众人循着他的视线也转过头。只见层层掩映的芜杂草丛中,一只狗子嘴里叼着一大把灵草朝这里看过来,双方面面相觑,直至一道声响打破沉寂:“抓住它!”
狗子瞳孔地震,一紧张就把灵草全部咽了下去,后腿提起劲一溜烟就钻出了草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