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划实施的第一步是往因果镜里边注入灵气,使其重归巅峰状态,在宣珮看来就跟充电一模一样。
他们这边有四个金丹三个筑基,强的肯定要先上,然后在快速注入灵气进入恢复期之际,弱的再趁着这个时候顶上去,如此你方唱罢我登场,轮番出阵,循环往复。
加上今晚的时间,三天之内给因果镜充电冲个大半想来不成问题。
但以上,是最理想的状况。
前边就讲了,对于化神境魔修而言,一点点灵气就会让他敏锐察觉,进而找到他们这边来个一锅端。
所以说,怎样不被发现地输入灵气是一个大问题,输入完毕后恢复体内灵气也是一个不可忽视的难点。
虽说修士体内会自动攫取周遭灵气吸进体内,但那是一个缓慢进行的被动过程,如果光靠这个而不修炼打坐,就算是筑基修士,三天的时间也是远远不够的。
思忖片刻,宣珮即刻招呼众人动作起来,把各种能够在短期内恢复灵气的丹药取出来摆到面前。
关键时刻,无人藏私,他们都是凌极宗的内门弟子,未来有着大好前途,丹药没了还能赚灵石再买,命没了可就真的没了。
新生富婆宣珮储物袋里灵石很多,上等的丹药也很多,最普通的回灵丹却是没多少。
王青陆西两位师兄平日勤俭持家精打细算,使得储物袋里没多少存货,这时
只贡献出了几瓶回灵丹的业绩。
傅晚凝在穿过来后的这些日子里沉迷制符无法自拔,虽然大有成效,几人手头掩盖灵气的隐灵符就是她制作出来的,但也为兢兢业业的科研事业耗尽了大半原身遗留的财产。
如今囊中羞涩,在薛冰吟的“啊?不会吧?不会真的有人身上连一瓶丹药一个子都没有吧?”中,厚着脸皮大大方方地认了下来。
将视线转移至金丹组成员,里边倒是手头一个比一个阔绰。
对于薛冰吟、闻云川她毫不意外,最出人意料的反而是谢千砚,对方听罢只是轻轻颔首,紧接着玄袖一掀,再看去,桌上便零零散散多了不少瓶瓶罐罐。
宣珮在旁幽幽道:“师兄,你阔了。”
原来大家一起发家致富了,就是谁也没同谁说。
轻抬眼皮,谢千砚面上波澜不惊:“哪里,不过都是我自己练的一些丹药罢了,药效也就这样,其实也充不了多少数。”
自己炼的?
这下宣珮可真是结结实实吃了一惊,她怎么不知道这个师兄还有这功能。
这么一想忽然觉得自己对他的关心还是少了,平日光是对方对着自己的事瞻前马后了,反过来,她自个倒是不闻不问,要不修炼修的昏头涨脑,要不就是同好友笑的没心没肺。
宣珮想着,心里头不知怎地生出些愧疚,巴望地看他,道:“师兄你竟还会炼丹,真是好厉害!”
薛冰吟促狭地笑了下:“你
师兄会的东西可多了去了,那时你们峰这么穷成这样,欠下这么多外债,清源师叔也还正在恢复当中做不了其他的事,我们那一批内门弟子修炼之余外出玩乐时,他总是一个人在本峰搞些杂七杂八的往外边卖,诸如炼器炼丹,摸索久了还真让他钻研出了些门道来。”
闻云川也温文微笑道:“谢师弟博学多才,当真不愧是清源师叔的弟子。”
真的是博学多才了,但能走到今天这一想必步也是付出了不少代价。
别看薛冰吟说的容易,但想一想她话语中所描述出来的那个场景——一个孩子孤苦无依,入门前整个村子被暴动妖兽所吞噬,入门后不久,尚未以同门的善意修补心中恐慌的缺漏,又马上被天下最负盛名的神算子占卜说是荧惑灾星。
这么一来,同门即刻就因为惧怕而远离他,他还将卜算结果同熟悉的村人的死去和师父身体的损伤联系起来。
年仅十岁的孩子独自背负起了一切,孤独、债务、误解,然后还能培养出这么多技能,这么能担事,定是极不容易的。
宣珮扪心自问,她要是原模原样经历一遍同样的事,大抵不会有谢千砚做的更好。
她当初能摆脱开过去,也是因为身边有人拉她一把,而谢千砚并没有,完全是靠着内心的坚强撑过面前的艰难困苦。
话语中心的那人想的倒是没有宣珮这么多,见两人搭上这个话题,他仅
仅冷冷淡淡地点了个头就算接话了,惹的薛冰吟也冷哼一声,转头有一搭没一搭地弄一下傅晚凝。
对于宣珮旋即投来的视线,他却是昂了昂头,身板挺得直了些,分明表情无甚变化,宣珮仍从谢师兄眼中觑出了点微微的自得。
这个比喻兴许不大恰当,与谢千砚一贯表现出的气质也不大相符,但宣珮还是想说他这幅模样就像是。。。。。。开屏的孔雀?
——洋洋自得地展出鲜妍朱绿的翎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