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右翻看,总感觉有什么地方不大对。
“你这,”一错不错地盯着最初那页足足数瞬,薛冰吟眉头渐渐蹙起,“是正经书吗?”
宣珮摊手:“薛师姐,正经不正经你试一下就知道喽。”
“行。”
薛冰吟狐疑的目光从她身上移开,昂着下巴道:“那这书就给我了。”
没忘记最重要的事,宣珮笑容可掬地提醒她:“薛师姐,灵石。”
冷哼一声,薛冰吟径直转身,同时看也不看便从腰间摘下一个锦囊,随手抛去给她:“慌什么,我又不会欠你灵石不给。自己从里边拿,之后再去主峰还我。”
偏过头,她抬眼看向贺知雪,像是才想到还有这号人物似地补充了一句,连称呼都省略了:“你那对耳坠的钱,也从我的储物袋里看着拿吧。”
有了补偿,贺知雪立马就忘了方才的恼怒,高高兴兴地应声:“好嘞!”
。。。。。。
薛冰吟来去如风,学堂重新归于平静,青竹林间再度响起朗朗读书声。
然而,宣珮的脸色比之前对方在时还要糟糕,整个就是一种快要驾鹤西去的状态。
又至日薄西山,昏黄余晖飘荡于浩渺天幕时分,踏出门槛时,宣珮被夕阳拉长的背影佝偻得仿佛苍老了十岁。
路过她时,贺知雪同情地拍了拍宣珮的肩,用言语传递鼓励:“加油。”
而后,附在她耳边恶魔低语:“你还要
再在这里学一周。”
被贺知雪牵着手的江乐水深以为然地点头,在仰面看向她的时候,和善地加以补充:“并且只有你一个人。”
由于江叔秉持着再苦不能苦孩子,再穷不能穷教育的原则,她的文化程度比宣珮高上不少,今日前来也只有一个目的——
看宣珮的笑话。
瞪了他们一眼,宣珮不可置信地问道:“你们难道没有一点同情心吗?”
贺知雪耸耸肩坐实了“没有”一说,与此同时,视线暗示性地投向不远处立于树荫下静静等人的青年,问:“你真要跟着谢千砚走?”
同大多数人一样,出于对其反派身份而下意识产生的畏惧,纵使对方目前没有作出任何有危害到她利益的行为,贺知雪仍旧不愿多么接近他。
宣珮点点头:“毕竟是我师兄,关系多少要处得熟络一些。”
江乐水知晓她行事稳妥,对这位得意门生向来放心,便没有多言,只是道:“跟他接触时小心一点,注意安全。”
离别前还有一事,需要千叮咛万嘱咐。
纵览全场,也只有贺知雪兄妹二人在这里算得上是人不生地很熟,于是宣珮传音与她,道:“记得去打听一下谢千砚的过往,最要紧的是——”
从语气中可以听出来,宣珮相当抓狂:“问一下陟云峰的外债是怎么回事?!”
究竟是欠下多少,才会连一座灵矿都拿来抵债不了?!
而且,不会还要她为还清债务出
一份力吧?!
走到谢千砚身边,宣珮搭上他伸来的手稳稳踩上灵剑,耳边劲风呼啸,渐浓暮色之中,一座熟悉的建筑在视野范围内逐渐扩大。
以往不都是先回峰,谢千砚再为她带来餐食么?
宣珮直截了当地发问:“师兄,今日怎么是直接去饭堂?”
谢千砚淡淡道,面色平静地扔出一个重磅炸弹,惊得她骤然心如擂鼓:“待会还要带你去做别的事。”
宣珮:?
什么事也不提前说一声,她好慌张。
这顿饭,宣珮吃得食不知味,味如嚼蜡,再之后凭剑而立,她放眼望去,只见连绵青山映衬溪谷涧流,山野间浓重的雾霭为视线中的一切笼上层白汽。
他们似是身在陟云峰所在山脉深处。
灵剑倏地停住了,宣珮下来,眼前有一方狭口洞穴。
“我们到了。”
谢千砚为她解释,神色淡淡:“从这处洞穴中进去,就是我们陟云峰的那座灵矿。”
宣珮:“!!!”
来到修真界以后她穷惯了,一听到“灵矿”二字便情难自抑,赶忙跟在谢千砚身后快步走进去。
洞穴外已是夜幕降临,洞穴内没有照明设施,自然也就没什么光线,昏暗间,景象隐隐绰绰,潮湿的青苔挂满岩壁,山风于深长无际的甬道中盘旋回响,添上一份幽寂。
手中明珠璀然,划破无尽阴晦。
身前徐徐前行的青年高大的背影令人心安。
宣珮原以为自己要走很久,没成想很快就到了
洞穴深处,入眼是一副极尽震撼的场景。
漫无边际的灵矿石坐落于硕大矿床上,,自上到下,从左往右,数不胜数,皆晶莹剔透,无色石体内有流光氤氲,与自己储物袋中可怜的几枚灵石别无二致,而且似乎还要更为精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