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言手里的粥碗被他放到了一旁。
这个吻轻轻柔柔,就像一张绵密精致的渔网,把飘在海里荡着奄奄一息的鱼儿轻轻柔柔的带进属于它的淡水湾,不带任何杂念。
但是陆闻檀很满足,他就像那条鱼,很长时间以来的飘忽和恍惚逐渐落定。
顾言轻轻拍了拍陆闻檀的肩,提醒他有人的时候,是冬青的一颗小脑袋在门口隐约晃动。
冬青大概也知道自己被抓包了,不好意思的从衣柜里把身体一点点挪出来,“那个……我是想知道他什么时候给我灌过咖啡……要不你们先继续,完了我再问?”
顾言脚下不轻不重的踢了一脚陆闻檀,孩子在这儿不告诉她,居然还让躲进衣柜里,亏他想得出来。
她拿了空掉的粥碗去厨房了。
冬青尴尬的看了看陆闻檀,先制人,“你也没说有这一步,早知道我就在里面睡一觉了。”
陆闻檀往旁边的桌边坐下。
冬青跟过去,很自然的往他腿上挤,被陆闻檀一把抱起来坐在腿上。
“你给我灌咖啡了?”冬青问:“好狠的心,我才多大啊,你是不是以为我是别人的孩子,所以想灌死我。”
因为他回京城的这点时间没有出现记忆缺失的话,这个情节并不存在,倒推可知,应该是他一岁之内的事儿?
陆闻檀被他的脑回路弄无语了,一本正经回答:“说的是我另外一个儿子。”
冬青顿时一脸求知欲,“你还会自己生孩子?”
他甚至怀疑的低头往下看了看。
陆闻檀终究是被弄笑了,忍不住在冬青小脑袋上叩了一下,“你怎么跟别的孩子不一样呢?”
冬青一本正经,“遗传的你呀,聪明爱动脑!”
行,这个说法陆闻檀很爱听,揉了揉孩子的脑袋,爷俩往后靠着椅子,转了个方向,安安静静的看外面的风景。
冬青小脸稍微松了一口气的表情悄悄咪咪,他都看得出来这个男人这几天又痛又累,都不会笑了,可算笑了一下。
当天几个朋友陆陆续续从老宅离开,顾言是继续住下的。
周六的时候顾言也在老宅,带着他们父子俩去了差不多荒废的菜圃,想再重新收拾一下。
就算没办法全部恢复,哪怕其中一小片先收拾出来,这栋别墅的生气儿都会旺一些。
陆野看到他们一家三口穿着橡胶雨鞋在地里忙活——准确的说是一个人正经忙,两个人专业捣乱。
他在楼上看了一会儿,然后下楼,陆野这辈子没有穿过雨鞋这玩意,感觉像是被上了枷锁一样,走路一扭一扭,到了菜圃外,酸溜溜的看着他们一家三口,轻哼了一声,“怎么没喊我呢?”
冬青扭过头,“为什么要喊你,我们一家子气氛正好,你不是忙着泡妞么。”
那语调少年老成。
顾言忍不住嗔了一眼儿子,“你都跟谁学的这么说话,吊儿郎当。”
陆野听完得意的笑起来,“听到没,别跟人乱学,要学也是跟哥哥学点好的!”
冬青一脸认真,“跟谁说话就用谁的口吻啊。”
间接说陆野吊儿郎当。
陆野:“……”
他那张嘴真的是,顾言和小叔的完美继承,杀伤力doub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