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文远慢慢行至陆知白身边,他早就开始打量这个人了,总觉得浑身上下感觉有些不对劲。
“你在厨房做工?”许文远又确认的问了一遍。
或许是看陆知白并没有一个做活粗人的样子,所以才觉得有些不对劲。这脸白净净的,实在是和山上的其他兄弟们有些不搭。
陆知白没有慌乱,也没有抬头的说:“是,小的来到山上以后,就一直在厨房做活。”
阿若见到许文远又开始多疑了,连忙走过去缓解眼下的氛围“二哥,人家才刚拿到工钱,你别问那么多了……”
她倒也不是轻易相信别人,而是眼下这个情况,周围眼尖的兄弟们都在看着。这人刚刚提出了没有结算工钱,随后就怀疑别人的身份,让其他兄弟看起来未免有些不好。
许文远也明白阿若的意思,给她一个心中有数的表情。
随后又看向陆知白说道:“你是哪里人?”
陆知白依旧没有任何的表情,按照和江瓷之前商量好的,他应该说自己是锦州人。但转念一想,还是不要说得那般滴水不漏了。
于是开口道:“小人是锦州下,乐安县人。”
听到陆知白这般说,江瓷有些吃惊,但若分析了当前的局势,说的越是详细,就越能够打消一些别人的顾虑。
许文远点了点头,看样子是没问题,又继续问道:“何时上山的?”
“几天前,忘记具体是哪一日……小人去码头做工的时候,被带回来的。
管事的大哥见我身板弱,就一直让小人就在厨房给兄弟们做饭。”
陆知白能够将一些细节说出来,却不能够完全说出所有细节。都记得如此清楚,也算是一个问题。
这些事情都说的没有任何问题,许文远还是想要继续相问。大当家的出言阻止道:“好了二弟,让他先回去吧,你们随我进屋去。”
大当家的都发话了,阿若连忙附和道:“对啊对啊,二哥,这早饭时辰刚过,厨房肯定还有一阵子忙的,先让他回去吧!”
许文远瞥了一眼前面的两个人,点了点头道:“走吧。”
陆知白和江瓷都同时松了一口气,二人几乎也是同时离开的。
回到院子里时,江瓷不能够立刻去找陆知白,此时还需要多多避嫌。院子里的那两个小丫鬟见到江瓷回来了,立刻迎接上去。
“夫人,您这是去哪了啊?刚刚我和冬草去找您,才发现您没有在屋子里。”夏春看起来急得不行,见到江瓷以后才松了一口气。
“我出去转了转,消化消化食,正好碰见了一些事,便看了一会热闹。”江瓷淡定自若的说着,左右也许都会有人看到江瓷来往的行踪,还不如自己说出来,到时院子里的小丫鬟都知道,别人问起来也不心虚。
冬草点了点头说:“听说山寨上有人闹事说不给做工的工钱,夫人您刚刚可是去看的这件事?”
江瓷点点头,小丫头的消息还真是灵通。看起来没有出去这梨园,但耳朵却能够伸到了山顶上面。
“夫人,那人肯定是有什么误会,咱们山寨上对人一直都很好,我两年前便来到这里了。一直在这里生活的很好!”冬草解释着,怕这位夫人对山寨有什么误会。
江瓷笑了笑道:“已经解决了,没事的。”她也不想多说什么,便进去了屋子里。
她的心绪一直在那副画像的身上,这人到底是谁?那画像上的人,会不会真的就是自己?
叶浮世也知道江瓷回来了,同时也清楚她出行的目的。在她迟了没回来的时候,心中也是着急的。
但就算是再着急,也没办法去寻找,打草惊蛇便会功亏一篑。见到人回来,只能暗暗松口气,找一个机会再去进入寻找江瓷。
“回来了?有什么发现吗?”叶浮世悄悄溜进屋子里,院子里的两个小丫鬟在忙碌,根本无暇顾及屋子里。
江瓷还一直在出神发呆,没有发现叶浮世已经进去了屋子里面,直到一双手在眼前晃了晃,她才回过神来。
“你来了…我先脑子很乱,我想整理一下思绪再说。”江瓷双手捂住额头,从没有有过这样的神色。
她现在半句话都不知道该从何说起,一心只想弄明白,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否则,根本无心去做任何事。
叶浮世见状,也不好说其他,只留下一句“好好休息。”便就出去了。
他也深知在这山中不易,一个偌大的山寨,说劝降给哪一方,也不是那么容易。
所以江瓷现在的心情,叶浮世非常能够理解,也会努力做好自己分内之事,为江瓷减轻一些分担。
“大当家的来了!我去告诉夫人。”外面的冬草发出声音,引起了江瓷的注意力。
大当家的怎么又来了?这个人又不能轰走,还要敷衍着,真是麻烦。
江瓷准备起身,脑海里便是一阵眩晕,恐怕是刚刚自己用脑过度,此刻有些回不过神来罢了。
大当家推门而入之时,查看到了桌边人有些支撑不住自己的身体,连忙跑过去扶住她问道:“你怎么了!?”
江瓷摇摇头,重新坐回了原来的位置道:“没事,大放假的怎么来了?”
阿渊深吸一口气,也不言语,便坐到了江瓷的对面,只是那一瞬不瞬的盯着江瓷的脸。
“看着我做什么?”江瓷没有因为被人盯着就变得慌乱,淡定抬眸回过去视线。
她这般淡定自若,大当家反而有些不好意思了,眼眸垂下来看着自己身旁不知道何时多出来的一个茶盏。
“我想给你讲个故事。”阿渊的声音很轻,像是准备了许久的话。
江瓷点点头,“大当家有话不妨直言,若是需要一个倾诉的对象,我很愿意做这个人。”
所以不知道他想干什么?但总要了解一些情况之后才能够明白。
总之听故事应该也不亏,故事当中也会包含许多的线索,江瓷下意识的认为大当家接下来说出的故事一定会与那幅画像有关。
而她,也正好想要知道关于画像的事情,这岂不是得来全不费功夫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