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梁皮笑肉不笑:“郑副将,什么时候追捕逃犯的事,也轮到你们军营的人插手了?这恐怕不符合规矩吧?”
“规矩是人定的。”郑彪粗声粗气道,“其他我不管,我只知道,奉太子命保护段大人,谁动他一根寒毛,我就让谁尸骨无存!”
听着这番叫嚣,段垂文总算知道夏
侯芷为什么背后树敌那么多了。
真是无法无天,嚣张至极。
可他生不起半点反感。
或许因为明白此举是为了他,若是嫌弃,那便和白眼狼没什么区别了。
亦或是……其他什么缘故。
不过,他不愿让对方难为,他记得郑彪最初的那番话。
“你们退下。”
“大人……”郑彪微微瞠目。
“太子善举,借兵搜山,并非为了我段某人。”段垂文盯着靳梁,一字一顿道,“真心办案,还是私心所然,一目了然,靳大人,今天若是杀了这殷家后人,回头可就真的有口难辩了。”
“本官不懂。”
“不懂?没关系,十年的时间,是有点久,但是人终有疏忽,做过的事,一定会留下痕迹,如今人证也在,可以帮你慢慢恢复记忆!”
不等靳梁开口,身后传来幽幽的叹息。
“原来,你是真心要替我们殷家翻案的……”
“当然是真的,本官一言九鼎,所以你不要再做傻事了!”段垂文偏头厉声道。
“傻事?呵……”殷衡踉跄一步,脸上露出一种接近绝望的笑,“是啊,我可真傻,居然在最后关头中了圈套,报不了仇,还害了一帮弟兄……呵呵……十年,我哪有脸,去见他们呢……”
段垂文察觉出这话里的不对劲,急忙又道:“是冤,就能得以昭雪,殷家的仇,完全可以亲手报,只要你——”
“等不到了……”殷衡脸色一变,忽然加快了语速,“段
大人,我给您留了份东西,就存在西郊钱庄,希望对您破案能有所帮助,等到所有凶手伏法的那天,请您务必告诉我一声,我叫殷衡,下辈子当牛做马,再来报答您!”
段垂文猛地转身,刚巧看到对方抬手将什么东西洒在了自己身上。
粉末飘散,几乎同一时间,火苗噌地窜起,将整个人包裹住。
“殷衡——”
“那边好像有什么声音,我们去那边看看吧?”李落突然提议道。
张梁见对方煞有其事的样子,点了点头。
一行人翻过山坡,来到一片怪石嶙峋的地方。
这边路实在不好走,大家深一脚浅一脚的。
想到段大人临分开前的交代,张梁抬眼打量起正在前方努力行走的人。
很卖力的寻找,没发现什么可疑之处。
有待继续观察。
他在心里默默腹诽着,对周围人道:“点两个火把吧,这边环境太暗了。”
火光燃起,足下的路顿时亮堂了许多。
李落却像不适应似的,一个踉跄,往前扑去。
“当心些啊!”
张梁刚要过去搀扶,却见对方趴在地上,指着前方黑黢黢的影子,惊疑道:“张捕快,你看那是什么?”
不远处,有个山洞,里面发出阵阵微弱的光。
“走,过去看看。”
为避免打草惊蛇,大家将火把又弄灭了,摸着黑前行。
滴答,滴答……
水滴声,传入每个人的耳中。
倏地,一道不明显的呜咽声,若隐若现。
“有女人的哭声。”
某士兵道。
众人加快了脚步,七拐八拐,终于来到洞底。
面前的一幕,令所有人愣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