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说话间,一道矫健的身影已经出了门。
“哎,段哥——”
夏侯昭下意识唤道,却被猛敲了下脑袋。
“叫这么亲昵做什么,记住自个儿的身份。”
夏侯芷不冷不热地叱了句,抬脚跟了过去:“段兄,等等我!”
“欸?”二皇子揉
着自个儿的脑门,喃喃诧语,“这……这什么情况?”
侍郎府。
段垂文赶到时,在堂屋里见到了一个本不该出现在此的人。
“邱统领,你为何……”
“段大人。”低厚的嗓音,携着一股压迫感,沉沉地打断了他的话。
靳梁靠坐于圈椅,一手搁在膝头,一手搭在小几上,大臂上,厚厚地白布包了一层又一层,伤势十分严重的样子。
“在质问邱统领前,有句话,本官想先问问你,这明知嫌犯的藏身之处却不抓,明知公主有危险却不救,紧盯着本官不放,避重就轻,知法犯法,该当何罪啊?”
听到这一句,夏侯芷跨入门槛的脚顿住,她使了个眼色,身后之人立刻捂住了门口侍卫的嘴。
原来,段垂文已经知道那些匪徒在哪里了?
可他未泄露半句,真是……
这时,从容不迫地声音传来:“案情尚未明确,故先按兵不动,只派人前往监守,我不认为此举哪里有错,倒是靳大人,敢问一句,我派出去的人,为什么会在你这里?”
“因为你迟迟不抓的嫌犯,已经潜伏进侍郎府,来刺杀本官了!”靳梁一拍扶手,怒意勃发,“幸得邱统领及时前来,将那些贼寇的窝点禀报,否则,他们就全部逃之夭夭了!什么按兵不动,我看段大人你就是敷衍塞责,玩忽职守,根本没把皇命放在眼底!”
声声责难,句句紧逼。
显然,恨不得当场寻个理由,
将这位大理寺少卿给抓起来。
段垂文并不惧怕,在来之前他就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酝酿片刻,正准备拿出压箱底的筹码,一道清朗的嗓音插了进来。
“靳侍郎好大的官威!此案是本宫与段少卿一起审查的,靳大人莫不是要连本宫一起骂啊?”
见着来人,靳梁还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待随侍搬来把宽椅置于堂中,对方一撂袍摆,翩然坐落,下颌微收,投来冷然一瞥时,才恍然醒悟。
没错,是那位煞神。
“参见太子殿下……”
靳梁颤颤巍巍叩拜。
夏侯芷扫向那只包得大出两倍的手臂,皮笑肉不笑道:“靳大人看来真是老了,作为刑部侍郎,却在府中被小贼刺伤,传出去,百姓们茶余饭后又添了一道笑料。”
靳梁气得发抖,脸上不显,诚惶诚恐道:“让您见笑了……”
一拳打在了棉花上,真是个老狐狸。
夏侯芷冷笑了声:“既然当真伤得重,不如请太医来瞧瞧。”说着,即扬声道,“来人,去把唐太医叫过来,他最擅长看刀伤剑伤,想必能推断出是什么伤了咱们侍郎大人——”
靳梁正要推辞,外面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禀统领,嫌犯已经基本剿灭,共九人,不过让主犯跑了,其他弟兄正在竭力追踪,想必也跑不远!”
此话一出,在场的人神色各异。
邱统领竟是看也没看段垂文,上前一步,冲着靳梁道:“大人,
卑职这就亲自领兵前往抓捕,一定不负您所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