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芷十分后悔将黄蜂也留在了破庙,但短短瞬间,便放下心来。
只见对方以一敌十,仍然游刃有余。
而且他并不恋战,很快使出一招声东击西,如蛟龙般突破重围,直攻门扉。
不过那校尉长显然也不是花架子,当即回过神,五指成爪,一把抓住段垂文的手臂,拖住了他的身形。
“外面动静这么大,里面却毫无反应,难道你不觉得奇怪吗!”
一声低吼,使得校尉长不禁愣住。
趁这空档,段垂文毫不迟疑地破门而入。
一股子血腥味迎面扑来,是满桌菜香都掩盖不住的浓重。
大家跟着涌入,夏侯芷亦混在其中。
穿过帘幔,眼前的场景,令所有人怔在原地。
周丰的确坐在那里,乍一看,像是好端端的。
不过脑袋和身子,显然已经分开了。
鲜血呈放射状四溅,满桌的饭菜,酒水,无一幸免,全部被覆盖。
断掉的脖颈,仍在汩汩地冒着粘稠的液体。
头颅高高悬挂在半空中,眼睛睁得大大的,嘴角依稀还残留着一丝诡异的笑意。
身后一扇窗半开着,飕飕地吹着夜风……
咚!
校尉长歪坐在地上,面露惊恐,好半天后,嘶嚎道:“大人——!”
安抚司副使死了。
百姓们没有拍手称赞,也没有哭泣哀悼。
公告张贴后,人头攒动,看过之后,便默默离开。
新的一天开始,日子还得继续过
。
或许对于他们来说,谁来当这个官,都无所谓了。
“哈哈哈……”
“来,干一杯!”
“少主,这杯您必须得喝!”
篝火冉冉,一群大男人围坐在一起,欢声笑语,大口喝酒,就像是打了胜仗后的将士般,在肆意庆祝。
坐在正中间的年轻男人,嘴上推拒着,满脸亦是掩不住的得意。
“什么断案如神,我看也不过如此,朝廷果然是没人才了!”有人讥讽道。
“没错,真爽啊,咱们这叫做替天行道!”
推杯换盏一阵后,年轻人下令道:“好了,都少喝点,那段垂文不是等闲之辈,咱们这次摆了他一道,必须打起十二分精神来,真正的幕后主使还没出现,大仇尚未得报,等彻底结束了,我再陪各位不醉不归。”
“怕什么!”络腮胡子一抹嘴巴,笑嘻嘻道,“咱们手上有公主呢,有那娘儿们在,朝廷做什么事都得小心翼翼地,下次那段垂文如果再来抓咱们,就从那女人身上切个什么送过去,手指,脚趾……嗝!就不信了,他敢不乖乖听话?”
年轻人笑了笑,站起身。
“哎少主,您要去哪?”
“去看看咱们的筹码,关键时刻,不能出岔子。”
“要我说啊,您对她还是太好了,那种贵女,给点颜色就开染坊,就该饿上几顿,时不时教训一下……嗝!”
“说得对,只不过……”
后半句话,年轻人没说下去,似有些无奈地耸了耸肩,戴
好面罩,转身进了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