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了。”
下人捧着锦盒返回,面露尴尬:“大人,他……”
“不识好歹!”
周丰冷冷地一拍扶手,胸膛急促起伏。
“大人。”婢女连忙呈上参茶。
喝了两口,仍觉得哪哪儿不舒服。
推开茶盏,周丰目光沉沉,盯着地面深思了许久,蓦地扬声道:“传令下去,全府加强戒备。”
继而起身,往书房走去。
屏退了所有随从,周丰坐在宽椅上又犹豫了好一会儿,才下定决心摸向桌子下方的机关。
只听啪嗒一声,暗屉弹了出来。
一枚令牌静静地躺在里面。
此乃大夏官员早年间用的手牌,木质古朴,花纹简洁,反面烫金图腾,正面刻着一个“廖”字。
这么多年了,他一直视为命根子,仔细珍藏着。
不仅仅出于敬畏,更是一种凭证。
关键时刻,能保命。
早些年的时候,还有些惴惴不安。
后来以为,这辈子都用不到了,没想到……
他稳了稳心神,将手牌放入锦盒内扣紧,接着叫来亲信,千叮咛万嘱咐,要快马加鞭送去一个地方
。
做完这一切之后,彻底地舒了口气。
什么殷家人,就算有鬼魂,也早就投胎转世了,怎么可能来找他报仇。
无非是些自以为是的人旧案重提,妄图博点话题和名利。
既然如此,便让对方偷鸡不成蚀把米!
“大人,该用晚膳了。”
黄蜂将饭菜搁到小桌上,又拔高音量提醒了句,然而坐在窗边的人,仍跟块木头一样,无动于衷。
“啧。”
侍婢摇了摇头,旋身回到隔壁屋子。
“怎么样?”夏侯芷迫不及待地问。
黄蜂胡乱点了两下头,抄起筷子,伸向桌上那道据说是本地名点的菜肴,都已经夹到了,筷尖被啪地一敲,香喷喷的鸡肉应声落回了盘中。
“主子……”侍婢面露委屈。
“吃吃吃,就知道吃。”夏侯芷凤眼一瞪,“问你话呢!”
“反正他精神状态挺好的,倒是卑职,如果这顿再不好好吃的话,可能就没办法继续充当您的蜡烛,两头烧了……”
“算了。”夏侯芷一拍桌子站起身,“尊重这个词,果然不适合本宫。”
“嗳?您要干什么去?”
“强迫!”
段垂文在办案期间,有个众所周知的习惯。
一旦待在某处不动了,即代表着切勿打扰。
大理寺上下皆知,这种时候,就连谢闵宗都不敢轻易招惹他。
“查还是不查……九公主到底囚禁于何处……”
男人陷入自己的思维圈中,正喃喃自语着,忽地,手臂被抓住。
“我不管你在想
什么,晚膳总是得用的,于公于私,我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