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芷迅速收回手,凤眼弯弯,笑得像只偷了腥的狐狸:“我吃不下了,就想尝一口。”
“可……”他刚吃过。
“别小气嘛,朋友之间,何必斤斤计较。”
说着,她一口吞下,很自然地舔了舔唇瓣,然后评价道:“算了,我还是喜欢什么都不加。”
黄蜂注意到男人攥紧泛白的指尖,暗暗啧了声。
虽然但是,不得不说,主子随性起来,有点不做人。
瞧对方这脸色,此刻估计恨不得把碗直接扔了吧?奈何慑于殿下的身份,又不敢表现出嫌弃,只能忍气吞声……
这厢,侍婢在天马行空地猜测着。
那厢,夏侯芷浑然不觉自己做了什么过分的事。
她接过布巾,轻拭着唇角,悠悠道:“这个周丰,治城没多大本事,官场上那套倒学得挺精。不过看他那反应,可能和殷家的案子真的没什么关系,至于你提到的印章,八成正如他所说的那般,奉命行事,走个过场而已,大概早就抛之脑后了。”
段垂文正盯着自己的碗发怔,闻言回过神,摇了摇头:“我还是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能有什么问题呢,要是有猫腻,凭你的眼
力,应该早就看穿了呀。”
段大人抬头看向对方,对于太子殿下给予的肯定,一时间不知该作何感想。
他沉吟片刻,道:“只是觉得,说起批文和提审之事,周丰太过无畏,而且字里行间严丝合缝、咄咄逼人,就像是……”
“心中早有准备?”夏侯芷漫不经心地接过话。
咣当!
汤匙自指间滑落,段垂文倏地站起身。
剩余三人均吓了一跳。
“怎么了?”夏侯芷面露茫然。
“再去一趟安抚司署!”
“不好意思,副使大人不在府衙。”小吏揣着宽袖,不紧不慢道。
“怎么可能!”李落上前一步,“一个多时辰前,明明还在!”继而挺起胸膛道,“你最好立刻放行,让我们进去,若耽误了查案,唯你是问!”
黄蜂忍不住嗤笑了声。
架势是有了,可惜哪,这里的人一看就不会轻易买账。
有时候呢,光靠说显然是没用的,还是适当地使用点武力。
果然,只见小吏面色不改道:“你也说是一个多时辰前,你以为咱们大人很闲——哎哟!”
衣襟被揪紧,后脑勺重重地撞在了墙壁上,小官疼得直抽气。
可无论怎么挣扎,都摆脱不了那只钳住自己脖颈的小手。
“我倒想看看,你家大人有多忙,是不是忙到连你丧命于此,他都没空出面……”黄蜂歪着脑袋,笑得天真无邪。
“你、你不要乱来……我、我没说谎,大人真的不在府里,刚刚有人来
送礼,道是乡绅设宴感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