糖醋鲤鱼,醋溜白菜,听说西北的酸辣汤味道也挺不错,有机会得去尝尝……
突然,膝头传来一阵痛意,赶跑了脑中的所有遐思,她恼怒地抬起头,对上一张面无表情的脸。
“殿、殿下……”
“把口水擦一擦,再偷懒就送你去北疆,每天啃干饼子。”
“……”立马就精神了呢。
夏侯芷冷冷地收回目光,抬脚走向角落的木箱。
途中,又经过一个在打瞌睡的人,头已经快垂到地上去了,嘴里呜呜咽咽着一些梦话。
不用去听都知道,定然与皇妹有关。
还真是有够忠心的。
就是人太废,空有一腔热情而已。
她闭了闭眼,加快步子,不打算再指望这两个人。
待捧着新一批文书回来时,她发现原先桌上垒着的那堆,已经又快被
翻完了。
桌旁,男人眉头微蹙,昏黄的火光投映在他眼睑上,落下两排浓密地阴影。
他的眸光一瞬不瞬,长指捻动纸张的速度与一两个时辰前所差无几,由于用了力,手背的青筋微微鼓起。
夏侯芷欣赏了好一会儿,走过去拍了拍对方的肩:“喂,稍微休息下吧,倒也不必如此卖——”
“找到了。”
淡淡的三个字,对于此刻的某些人来说,却如同洪钟般悦耳。
黄蜂当即丢开手里的东西,飞也似的跑了过来。
“主子!可是找到了?!”
终于不用再看那些该死的蝌蚪文了,简直比练武辛苦百倍!
瞪了眼咋咋呼呼地婢女,夏侯芷迫不及待地凑过去,好奇道:“什么案子?”
段垂文从最后一页往前翻,一行行文字映入眼帘,脸色随之变得凝重起来。
“殷家三十四口因谋逆一罪下狱,转至箐西收监,等待开春后押往京师审判,打入水牢三日后,亥时三刻收到一道急令……”
成庆十六年,暮冬,深夜。
水牢的门被打开,一阵铁链撞击的哐啷声,混合着叱骂,在狭小的空间内回荡开。
“起来!殷家人听着,全部都出来!”
男女老少,挤在一起,跟赶牲口似的,被一个接着一个的,推搡着往外走。
出了牢房,刺骨地寒风迎面扑来,激得众人混沌的大脑恢复了几分意识。
“牢头大哥,请问这是要把我们送去哪里啊?”殷夫人忍不住道。
啪!
一鞭子立刻甩了过来,被身边的男人给挡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