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这里干什么!”黄蜂叱道。
“奴、奴才见外面吵吵闹闹的,就想去看看怎么回事,出来后才发现……几位都不在屋子里,那些小厮和丫鬟也不在,所以就赶紧……”
“好了,不用多解释了。”黄蜂没好气道,“下次再没头没脑的冲过来,就不是屁股开花那么简单了知道吗!”
“……是。”
一行人走进主院落,小太监自发跟上,他满肚子话想问,又不敢问,左瞧瞧右看看,最后挑了个脾气最好的,快步凑过去,小声道:“段大人,到底出什么事了啊?”
段垂文没说话,立于庭院中,放眼环顾四周。
李落以为对方没听见,又唤道:“大人……哎!”
一股力道扯住后领,整个人随即被拖着甩到了最后面。
黄蜂在自家主子的授意下,恶狠狠地威胁道:“少多嘴,当心你的舌头!”
小太监连忙捂住自个儿的嘴巴,惊恐地直点头。
“分开找。”段垂文将火把递给黄蜂,“顾好你家主子。”
说罢,即往东面掠去。
“是要找什么吗,奴、奴才也可以帮忙的!”李落急切道,一开口对上黄蜂的眼神,吓得立刻后退了一步。
夏侯芷投去一瞥,淡淡道:“随你。”而后冲着黄蜂一勾手指头,两人去了西边。
昏暗的光线中,小太监吞了吞口水,硬着头皮往前摸索。
主院三进三出,呈扇形。
淮武县是个小城镇,人稀地广,地皮并不
值钱,因此县老爷的宅子十分地宽敞。
但这种宽敞与京师的那些高门大院不同,它是简陋且荒芜的。
除了最外面的主寝,其余大部分屋子常年空着,有些地方甚至杂草丛生,无法下脚。
主院尚且如此,更别提其他偏僻的边边角角,因此寻起人来,还是相当有难度的。
眼下,府里为数不多的奴仆们皆去了那些更有可能藏身的地方搜寻,此地便显得格外寂寥,四周空荡荡的,似乎只有几只准备过冬的老鼠,在吱哇乱叫着跳蹿。
黄蜂自腰间抽出把薄如蝉翼的软剑,一边挥砍着,一边提醒道:“主子,您仔细脚下,这府邸也不知道住过几代官员了,地砖年久失修,坑坑洼洼的,看来那戴县令混得不咋地,居然没想着找人修葺一下。”
夏侯芷以锦帕捂住口鼻,闻言哼笑一声:“有没有一种可能,他原先的地位更低下?如今已经算是祖上烧了高香,加上没有能力,哪里敢跟上头提要求。”
“不应该啊。”黄蜂疑惑道,“为官者,无非三种途径,一种是科举,一种是高官举荐,还有种就是拿银子砸了,无论哪种,都是有底子在的……哎,主子,前面太黑了,您等一等!”
夏侯芷一脚踹开角落的一间小木屋,浓浓地灰尘中,一只野鸟扑腾着翅膀飞出,眨眼消失于苍茫夜空。
“啧,还以为运气不错呢。”
正惋惜着,一阵尖细的嚎叫自不远
处传来,她一凛,足下一蹬,飞身往发声地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