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夏侯芷继续道:“夫人年轻又貌美,还如此贤惠,在下真的一点也没有夸大其词,就有个小小的,可能有些冒昧的疑惑,不知当讲不当讲……”
“讲,随便讲。”
“夫人的年纪与大人的……相差得似乎有点多,听那些婆子们说,府里头只有一位小少爷和一位小小姐,皆是夫人您所出,这其中……难道大人前几年一直在忙于功名,婚事方面耽搁了?”
“嗐,什么功名呀,他就是个大老粗!”话一出口,戴夫人自知失言,尴尬地干笑两声,道,“你说得也没错,我家老爷早些年一直认为,不立业不成家,所以才……才会这么晚。”
夏侯芷的手臂又被轻点了两下。
看来这是得到想要的答案了。
于是她表示了认同,然后扯开了话题。
一顿饭,吃得还算宾主尽欢。
饭后,段垂文谢绝了戴夫人的相送,亲自提着只灯笼,与夏侯芷慢步回小院。
一路上,一个人显然心事重重,而另一个则有些没心没肺,还去路边折了朵花来,滚在手心把玩。
“你与九公主……关系不太好?”
低沉的嗓音被压得极轻,乘着晚风飘来。
动作一顿,夏侯芷淡淡道:“谈不上好,也谈不上不好,应该说,在那次同意她出宫之前,彼此几乎没有交集。”默了默,她又轻笑一声,“其实小九之所以会来找我帮忙,完全是因为咱们上次在
晏清办的那起案子呢,你说,如果我没有坚持跟过去,不沾着你的光落下个好名声,她恐怕就没那个胆子,或许会歇了心思,或许去找其他人却被拒绝……”
“此事,与你无关。”
她一愣,加深了唇角的弧度,笑声中漾着几分嘲弄:“你别误会,我可不是在内疚。”
“嗯,我也没有在安慰你。”
“……”
长指松开,花儿落下,散开一地的花瓣。
灯笼摇摇晃晃,勉强照亮前方的路。
两人大半的脸庞被夜色所掩盖,光影流转,晦暗不明。
戴府不算大,从前堂到后院,不过半盏茶的功夫。
苑门即在不远处,段垂文忽然停下脚步,问道:“你觉得戴县令如何?”
夏侯芷沉吟片刻,给出中肯地评价:“算不上贪官,以他的头脑,似乎没那个本事。”
昏佞者,需奸诈狡猾,善于算计,也不是人人都能当的。
“嗯。”段垂文重新迈开步子。
她倒是被勾起好奇心,忍不住道:“为什么这么问?”
“因为……”
“快!都去找!快——!”
“你们去南边,剩下的人去北边,不要放过任何角落!”
一阵喧哗打断了段垂文的话,随着杂乱的脚步声,数只火把燃起,照亮了戴府上空。
黄蜂从院子里走出,见到他们,立刻迎了过来。
“主子,出事了,戴家小姐不见了,听说房门口有滩血迹,但并没有可疑人物出入,他们怀疑匪徒带着那小女孩仍藏在
府邸里,故正在全面搜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