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落,即抬脚往外走去。
这可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了。
偏偏夏侯芷拿他没办法,只得妥协地出声唤道:“喂,你不觉得作为神医,你还缺点什么吗?”
“……什么?”
她腾地站起身,拍了拍胸膛:“当然是,拥有仙人之姿并鞍前马后的小徒弟一枚咯!”
叩叩,叩叩叩。
“谁啊!”
大门被挪开条缝,探出小厮不耐烦的脸。
“我们师徒二人从云鼎山下来,恰巧路过贵地,听说百姓们人人称颂的父母官患了重症,师父不忍看到这样一位好官受苦,故决定前来相助,烦劳通传一声?”
一番话,砸得小厮心潮翻涌,再一打量对方的面相和打扮。
高大的男子冷峻沉稳,矮个子的少年俊俏漂亮。
两人虽然皆穿着简单的素色长衫,但气质出众,一看就知道绝非等闲之辈。
“烦请二位在门外稍等……哦不,你们还是进来等吧,小的这就去后院告诉夫人!”
夏侯芷保持着一脸慈悲的微笑,在家仆们看不见的地方,冲着身边之人得意洋洋地眨了下眼。
怎么样,本宫出马,事半功倍,厉害
吧?
段垂文目不斜视,唇角微勾,眸底透着几分无奈。
一国之储君,编瞎话的能力如此厉害,真不知是福还是祸啊。
“两位神医快里边请……”
二十出头的妇人,一边抹着泪,一边亲自领他们往寝房走。
夏侯芷寻思着,对方可真是好骗,甚至没盘问一句云鼎山在哪里。
心思如此简单,倒不太像个官夫人。
更不像是,与小九被掳有关。
一进屋,一股药味儿迎面扑来。
味道之重,就像患者已经病入膏肓般。
他们相视一眼,均做好心理准备。
然而,入眼的情形,倒是有些出乎意料。
只见床头靠坐着名中年男人,脸黑体宽,生得粗犷。
他面色苍白,嘴唇轻颤,正念念有词着什么,搭于腹部的双手也在发颤,整个人宛如被什么附体般,不停地打着摆子。
“老爷,神医来了,您有救了……”
听到自家夫人哽咽的声音,男人慢慢地睁开眼。
那眼中布满了红血丝,加上眼底的乌青,活像几天几夜没睡一样。
“救救本官……救救我……不、不,你们救不了我……救不了……”
说起话来气若游丝,神情也憔悴,但整个人看上去并不削瘦。
与传统意义上的病入膏肓,似乎有些不同。
夏侯芷皱了下眉,明白自己是帮不上忙了,但见段垂文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便如先前约定好的那般,将药箱放置到小几上,打开后慢条斯理地整理起器具,将徒弟
的角色扮演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