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闭嘴!”詹鸿光怒吼道。
真是个不长眼的,难道他还能认错不成?
一想到吴元青这一路上对太子做出的种种事情,詹鸿光就后背发凉。
他颤颤巍巍地抬起头,干笑道:“殿下有什么吩咐,让人传个话便成,怎么亲自过来了。”
豹尾搬来宽椅,鱼鳃奉上黑色披风。
夏侯芷扬手系妥,遮去原本艳俗的衣着后,款款坐落,交叠起一双长腿,睥睨着前方,淡声道:“那一船的少女,是怎么回事?”
詹鸿光眼珠子骨碌碌地一转,露出哀愁的表情。
“近来禁货销量不好,孝敬您的那部分其实都是下官自个儿贴补的,已经好几个月了,可照此下去,实在难以维持,只得想其他途径,那些姑娘都是穷苦人家的,顺着水路转手一卖,根本没人发现,挣的银子虽说比原来的少点,但肯定比空着船强,这事没有及时向您回禀,是下官的错,求您看来下官一片忠心的份上,开恩哪……”
夏侯芷静静地看着对方编瞎话,却没有说什么,只道:“开恩?可是本宫现在心情很是不爽,怎么办?”
“只要能让您心情愉悦,下官赴汤蹈火,在所不辞!”詹鸿光忙表态。
“好。”夏侯芷就等着他这句话,欣然道,“你船上那些手下,全部捆了来,一个都不准漏。”
不过半刻光景,
人就全部齐了,首当其冲的,自然是吴元青。
夏侯芷嫌吵,下令封了口。
轮到吴元青时,此人敏感地觉出不对劲,竭力自救道:“大人,放过卑职吧,您千万不要糊涂啊,太子不是一个人来的,他——”
鱼鳃一个屈指,直接点了哑穴。
詹鸿光听得云里雾里,但自认只要找个替罪羊,夏侯芷便不会为难自己,故一脸谄媚道:“您这一路受苦了,想怎么出气都可以,您随意。”
“呜呜呜……”
所有人惊恐摇头,包括阿峰,还有那些讥讽过她,难为过她的喽啰们,一个个恨不得将头磕出窟窿来求饶。
可惜,求错了人。
夏侯芷支着下颌,面无表情,瑰丽的凤眸迸发出阴冷的光,从那些人脸上一一扫过。
想到段垂文身上的鞭伤,想到他落水时痛苦的神情,想到那张坚毅正直的面容……
她越发烦躁起来,抽出把长剑,亲自刺穿了吴元青的脖颈,砍断了阿峰的双臂……
仿佛只要这样做,就能了结什么似的。
须臾之后,所有的呜咽声都消失了。
浓浓地血腥味自空气中弥漫开,她闭了闭眼,将剑丢开。
詹鸿光非常有眼力,赶紧命人处理尸体,并呈上飘着花瓣、温度适宜的清水,供夏侯芷净手。
细长白皙的手指在花瓣间穿梭,她怔怔地看着,不禁有些出神。
“殿下请用茶。”
婢女娇滴滴的声音传来。
夏侯芷收回手,慢条斯理地拭干指间,却
没有接那杯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