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对方仍朝着黄蜂那边投去飘忽地视线,夏侯芷意味深长地提醒道:“人,暂时不会跑,但时机会,没有筹码,一切皆是妄想。”
一语道醒。
书生恭敬地抬袖行礼:“下官,谨记太子教诲。”
那厢,段垂文交代完一些事情后,瞥见夏侯芷摇着折扇笑意晏晏,忍不住走了过去,低声道:“什么事儿,这般高兴?”
“喜事。”她故作神秘地眨了眨眼,一合折扇,转身钻进了车辇。
“喜事?”段大人琢磨着这两个字,一时间猜测不透。
如今惠帝那边派了马车来接,他不便在与夏侯芷共乘,暗叹了口气,往后方而去。
走了两步,忽然听到一阵异响。
本能地,他放轻脚步,循声望去。
却见不起眼的角落,两道身影正在隐隐攒动。
“你到底什么意思?”
“我……民女哪敢有什么意思啊,以往若有得罪之处,还望贵人大人有大量,高抬贵手。”
“本皇子不计前嫌,在你昏迷期间,忙前忙后地照应,想尽办法地搭救……到头来,你就这态度?”
这番话,似点燃了女子内心深处的火苗,终于不顾一
切地爆发,高囔了起来。
“那你希望我什么态度啊?你甚至不是普通的官,你是皇子啊!而我呢?出身低微,连嫡女都不是,就算我再怎么胆大包天,异想天开,也——唔!”
当看清是夏侯昭将安清若压在车厢壁上狠狠亲吻时,段大人急忙收回目光,加快了脚步。
身后,传来二皇子低低地叹息:“只要我愿意,你想做什么都可以。”
“我……想和你在一起。”
“嗯,好,假戏真做,别再去祸害别人了。”
“……夏、侯、昭!”
女子气呼呼地娇嗔,与男子爽朗的笑,低低地传开。
段垂文望着连绵的远山,勾了勾唇角。
看来,还真是有喜事将近了啊。
奉池,避暑山庄。
树荫下,惠帝正持竿垂钓。
朱公公于一旁伺候着,而另一边,则是正在低声回禀的暗卫。
帝王的面色一直是沉着的,随着禀报,五指捏得鱼竿咯吱作响。
当听到神香彻底被毁时,直接一抬手,鱼钩划拉开了暗卫的脖颈。
惠帝咬着牙根,亲手将其勒死,又一脚踹下了池塘。
可仍不解恨,手一挥,嘶声道:“办事不力者,全部杀了!”
下完令,似才舒坦了几分,坐回躺椅上,阖上眼,胸膛剧烈起伏。
朱公公小心翼翼地觑着,有点不敢上前。
不知是不是那药性所致,近年来,皇上的性子是越来越残暴了。
过去,还能装装慈悲和善的样子。
现下,越来越懒得去掩饰。
半
晌后,惠帝睁开眼,面无表情道:“太子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