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承诀无视裴衍神情里面的恼意,自顾自拿起一块点心,故意咬了一口。
“嗯,这点心确实不错,婕怜,剩下的帮我包起来,我带回府时慢慢品尝。”
裴衍:……
这是一丁点不准备给他的意思了?
看着这两人跟孩子般稚气的样子,楚婕怜忍不住眉眼轻弯。
“点心做的多,还是给裴统领也带些吧,裴统领这些日子十分辛苦,这点心正好也可以补气助益。”
“就是,你看人家楚姑娘多好,那就多谢楚姑娘了。”
裴衍赶紧道谢,楚婕怜将茶水奉上,“爷和裴统领慢慢聊,我先出去了。”
“你去歇息会,待会我聊完去找你。”
慕承诀担心她又跑去盯着炼丹室,不禁提醒道,楚婕怜轻轻颌首。
“爷放心,妾身这便去歇息。”
她走出屋子,裴衍趁着慕承诀视线盯着楚婕怜,连忙探手,从他面前的盘子里,又抢了块咬在口中。
慕承诀敛眸,冷冷瞥了他一眼,“今日你过来,是查到什么有用的消息了吗?”
“嗯。”
裴衍连忙三口并作两口将点心吃完,抹了抹嘴巴,又喝了口茶,这才开口。
“两个消息,一个是与镇北王有关的,而另一个是与长公主有关的。”
“哦?说来听听。”
“你可知道,这些年,镇北王在西疆边境,这些年用以镇北军的军饷,是从何而来?”
“按照大夏律法,封王属地的军饷,一部分为朝廷拨发,而另一部分则是通过当地赋税,怎么?难道军饷有问题?”
“我给你看样东西。”
裴衍从怀中掏出几张纸,打开来,递到慕承诀面前,“你看看这是什么?”
慕承诀接过,看向上面所画的军备图,随后眼眸微凌。
“这是军备图,按照这上面所画,得是将军以上才会所持有的兵甲和兵器。”
“不错,但是镇北军,上到将军,下到兵士,皆是这种装备。”
“什么?”
慕承诀迅速在脑海中盘算了下,以目前朝廷拨款和当地赋税,近二十万镇北军全是这种军备,那耗费银两,根本难以支撑。
“镇北王不可能有这么多银两来支持如此庞大的军备,就算是以目前的国库,若是用以这样的军备,只怕也会吃不消。”
“不错,所以我查了到底谁在背后支持夏傲,这不查不知道,一查竟然查到了长公主府。”
“你的意思是,夏傲的军备开销,长公主在背后支持?你确定?”
“当然,你可别忘了,长公主已故去的驸马是何许人,那位驸马与长公主成亲后不久,便身染重疾,不久便死了。
而长公主自那之后,便一心修佛,不问世事,外面都传言长公主对驸马情深意重,故而为驸马祈福。
但依我看,那位驸马的死,恐怕都很有蹊跷,而且,长公主与夏傲之间,恐怕不那么简单。”
听完裴衍所说,慕承诀想起,当初长公主以尊贵身份,非要一个商贾之人成为夫婿,而这位驸马,乃是当初大夏第一首富沈怀安。
他一死,所有的钱财便全都属于了长公主,若是她用这些银两支持夏傲,那绝对有可能做到这些。
“可是这些年,未曾听闻长公主与夏傲有过关联,若是这两人确有什么勾结,只怕也找不到实质的证据。”
“你说的没错,所以我查到的消息,长公主有一本账册,里面详细记录了支持夏傲的军备账目,若是能找到这本账册,那就可以找出两人勾结的证据。”
裴衍边说边眉头皱起,“只可惜暗卫查不到那本账册在哪里,而且长公主做事十分小心,暗卫也只是查到细枝末节,证实与长公主有关。”
“这二人隐藏如此久,想来也不会轻易让人找到把柄,而且长公主如今深入潜出,只怕就算将查到的告诉给圣上,圣上也不会相信她与夏傲勾结的。”
“这也是我所顾虑的,弄不好,还会落得个构陷长公主与镇北王的罪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