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真的吗?”
“就是所谓的FTm(跨性别男性)吧。”他拿粉饼的手一顿。
“你知道啊……”
“是他告诉我的。”
“他是我妈妈大学时就结识的朋友,从我很小的时候起就一直疼爱我,也教我学习,我很喜欢他。”
“妈妈很忙,忙到无法照顾我的时候,他就会替妈妈来照顾我,我把他当做我的家人。”
桂木真己的家庭说复杂也复杂,说不复杂也不复杂。
他现在和妈妈相依为命。
而之前,他们还没和他的生理学父亲京终分开,当妈妈不在家,只有他和父亲独处时,那个男人总会用冷漠的眼神盯着他。
就算是现在也是。
“这样啊。”
“他说自己从小就对自己的性别感到有些异样。升上初中后,他觉得穿女生校服很痛苦,但他现其他人并非如此……”
“可他也不敢和父母商量这件事,感觉这会辜负父母的期待,会让他们感到难过,他一直很痛苦。”
“他曾经告诉我,如此的自己让他觉得不安,孤独,十分害怕未来。”
“但他毕业后独自生活时,开始作为男性生活,然后他一直以来感到的异样感消失了,心中的痛苦也减弱了。”
“那太好了。”飞鸟悠汰温和道。
“不过,说实话我不理解那种感觉,但我有时候也会搞不懂自己活着的理由。”
“会好奇为什么自己会活在这个世界上。”
飞鸟悠汰突然激动了一瞬,“我也……有时候会这么想……”
“硬要说的话,我是x性别。”
他想起了那个午后,他在学校图书馆的缝隙间,终于找出原以为会能解决自己心中困惑之事的书。
可书并未完全解答他的困惑。
“可我感觉被这样分类有些异样感……”
“但世上尽是些必须分得清清楚楚的事,否则很不方便……”
“不仅是悠汰你,我也一样。”桂木真己笑着说,“我也感受着异样感生活。”
“异样感?”
“总感觉自己哪里有些不同,搞不好,我甚至搞不懂到底有没有异样感。”
“我想他也是一样的。”桂木真己想到了经常陪伴自己的璋。
“必须确定男性与女性之间的不同,这是真的吗,烦恼于此很奇怪吗?但真的有人因此而烦恼啊。”
“人是搞不懂自己心中所没有的痛楚的。”
人无法做到真正意义上的感同身受。
“但,我们能够试着去想象这份痛楚,不要勉强自己去理解,只要设身处地想象一下就好……”
“那个人叫什么?”飞鸟悠汰道。
“他叫璋,真正的名字是璋子。”
“他本人说,因为用璋子这名字与外表不符,别人会混乱。但我想其实是因为他觉得去掉“子”的名字更舒服。”
日本女人名字末尾常见“子”这个字。
据说,这个“子”是古时宫廷贵族社会喜好为女子取的名字。
“我似乎能感受他的心情呢,姐姐们会叫我“悠”,我觉得这个名字十分贴切。”
飞鸟悠汰有两个姐姐,他和姐姐们的关系很好,而姐姐们也会尊重他的想法。
“是吗,那我以后也这么叫你吧,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