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目鬼整个人跪靠在椅子右把手边上,在床上摸到遥控器,把出着‘越前领先!’的电视机关掉了。
听着糟心。
毕竟,这都不用问‘你们到底是谁赢了’,直接看型就一目了然了。
迹部景吾如今的型是剪过头的飞机头。
从头的修剪走势,百目鬼加多都能想象到迹部景吾拿推子给自己‘kuakua’两下的场景了。
只不过,他有些纳闷,网球场哪来的电动推子?
(答:不愿透露姓名的立海大老好人不冠名赞助。)
忽然,迹部景吾站起身,走到百目鬼前面把两侧窗帘‘唰’地拉开了。
真正热烈的,全面的,夕阳光瞬间射满整个房间,直这整个房间都浸在金色里。
百目鬼被晃了下眼睛,像是妖怪遇到照妖镜一样收到刺激,他只得短暂地低头缓了会眼睛。
等眼睛好的差不多了后,他才叫了声,“干嘛?”
刚受到刺激的眼睛分泌了部分泪液,蓄在眼里,还些不受控制流了出来,然后被百目鬼擦掉了。
眼睛里有些红血丝,倒有些像是他刚刚哭过。
不过迹部景吾还是没回答他的问题,只是又坐了下来,坐到地上。
地上铺着一层厚实的波斯地毯,是驼色和红色的底,上面用真丝勾勒着花草和几何的繁杂的线。
百目鬼加多也不是多计较的人。
他可能平时还会来呛迹部景吾几句,但论谁都能看出现在的迹部景吾心情不好,百目鬼也没不打算讨嫌。
百目鬼躺回了床上,双手抱着那个被迹部景吾放回来的软枕,垫在下巴处,眼睛依旧瞟着迹部景吾。
他柔顺的粉铺在了床上,流到床沿,像是一些粉色的血。
迹部景吾换了个动作,他的双臂垂了下来,手背靠在花梨木和地毯间。
“嘶——”
迹部景吾听到身后人出一声疼呼。
他还没做出什么反应,就感受到自己右肩被戳了一下。
那力道软绵绵的,迹部景吾猜,大概是因为还在生病使不上什么力气。
“让开点,你压到我头了。”身后人不满道。
迹部景吾回头看去,粉少年睁着圆滚滚的蓝眼睛盯着他。
百目鬼手里捏着一绺拉直的粉。
那绺头的尾端压在迹部景吾胳膊下,百目鬼想把它慢慢拽出来。
迹部景吾让了一下右臂,那绺头就飞快地被百目鬼拉出来了。
似乎是怕再生刚才的事情,百目鬼顺便把其他流在外面的头收回了床上,虽然再过一会它们还会再流下去。
然后迹部景吾的头又转了回去,继续不说话。
或许迹部景吾需要静一会,百目鬼想。
但是百目鬼觉得,迹部景吾不应该要在自己的房间里静一会。
百目鬼不太习惯迹部景吾这么安静的模样,就像是他也不习惯迹部景吾的新型一样。
他十分手欠地摸了一把迹部景吾的头,有些扎手。
然后,百目鬼自认为诚恳地道,“……你要不然去接个吧。”
“我知道一个接手艺很好的型师。”百目鬼加多自顾自说道。
“你的头是接的?”迹部景吾语气中带着丝不可思议。
这是今天迹部景吾和他说的第一句话。
百目鬼无语地白了迹部景吾一眼,“是我之前的教练,他旷工去参加游行,结果路上碰到纠纷,拉架时被人扯掉一块头。”
教练拉斐尔顶着一个缺了右边头顶头的脑袋在集训营里逛,活像是正在经历中年秃头危机。
在被学员暗地偷笑半周后,拉斐尔毅然决然去进行了植和接。
假期回来后的拉斐尔指着‘修好’的头顶说自己的头长出来了,却又遭遇全场的爆笑。
毕竟拉斐尔不知道的是,那天他植时,他的三四五个好学员正好路过理店……
然后观看了全过程,还拍了照片,到了小群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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迹部景吾决定拒绝和百目鬼谈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