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件事情也不能这么算了。
第二日,徐韫在拜访完了该拜访的人家,收到了所有人的拒绝之后,她直接去了读书人最喜爱去的那家茶楼。
即便不是有文会,也仍然有许多读书人到这里来聊天会友。
也不知是不是真的运气强悍,徐韫一过去,就现今日还真在办文会。
既然天都帮她,徐韫当然也没客气,直接大步流星就往里去了。
遇到小童拦路要茶水点心钱,徐韫也爽快给了,还另外给了赏钱。
徐韫一进去,就觉这次文集人是真的不少。而且估计有一会儿了,这会儿正是热闹的时候。
有人认识徐韫,脱口而出:“你怎么来了?”
这一下,所有人都注意到了徐韫。原本的热闹一下安静下来。
面对这么多人的注视,徐韫微微一笑,拱手行礼:“各位,打扰了。”
“你来这里干什么?这里不欢迎你。”有人大声斥道:“我等不与细作为伍!”
徐韫却笑着走到那人面前去。
说来可笑,那人本在人群中,气势十分嚣张。
但徐韫走过去,一路竟也没有人拦,反而如同看见什么洪水猛兽一般,她前进一步,其他人就自动让开一步,就这么让徐韫畅通无阻的过去了。
就连那人,在徐韫靠近之后,也是忍不住步步后退,一副戒备又慌张的样子,说话都没了底气:“你想干什么?”
徐韫面上一直含笑,只不过那笑容太过礼貌,以至于反而有点假。
等足够近了,徐韫问他:“你知道污蔑是什么罪吗?”
那人没想到徐韫不是吵也不是闹,更不是打人,而是如此温和地问了这么一句,当即就迷惑地“啊”了一声,根本看不懂徐韫葫芦里卖什么药。
徐韫却好心解释:“根据新华律,污蔑者,情节严重者,赔偿经济之外,还要罚劳役六个月到一年。情节轻微者,应予以当面道歉,并处七日到三十日之内的义工处罚。”
“你说我是细作,可有证据?若无证据,便是污蔑。”
徐韫一番话出来,不只是那人,其他人也傻了。
头一次见不着急证明自己清白的,反而头头是道背起律书条例的。
徐韫笑容不减:“现在,咱们是报官,还是私了?”
整个场面,所有有人安静又茫然:什么情况?
那人终于缓过神来,却是如同被激怒了的小鸡仔,跳着脚,指着徐韫的鼻子怒骂:“你以为我会怕了你!言论自由!难道朗朗乾坤,我说几句公道话,还要把我抓起来不成?!”
徐韫微笑脸:“你该不会没看新律书吧?”
那人气得鼻孔喷气,指着徐韫的手都开始抖:“你在显摆什么?”
徐韫明白了:“哦,原来你真没有看。”
她环视一圈:“那你们呢,就没有人看过吗?看过的人,不提醒提醒你们的朋友吗?”
有人悄悄拉了一把那人:“好像,她说的是真的。”
可惜,人在气头上,通常是不听劝的,所以那人一甩手,昂着下巴,怒道:“我这就去报官,让他们将你这个细作抓走!”
徐韫一撩衣裳,坐下了,笑容还是那个笑容:“恭候大驾。”
倒也不是挑衅谁,纯粹就是走了这么久,又站了这么一会儿,她脚板底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