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百年基业,不能就这么被曹鲲所夺!”
郡守府内,徐自骥对着常由龄苦笑道:“瞅瞅,瞅瞅,这便是曹鲲的所作所为,吃相也太过难看了,这些富商要是告到玉京,我少不了被陛下申饬。”
“此事棘手啊。”
常由龄笑道:“吃进嘴里的肉,曹鲲怎么可能吐出来?”
徐自骥怎么会不知道这个事棘手。
但棘手也得办啊!
不得已,徐自骥只能亲自前往汉平。
见到曹鲲之后,徐自骥开门见山道:“曹大人,此次本官前来,一是为了犒劳平乱的将士,一是为了孟金宝等富商的事情。”
曹鲲闻言,眉头微微一皱:“哦?他们的事情?与我何干?”
徐自骥叹了口气:“曹大人,若是引起民愤,陛下恐会怪罪,望曹大人三思。”
曹鲲冷笑一声:“哼!我曹鲲征战沙场,在死人堆里打过滚,什么凶险没见过?区区几个不仁不义不忠不孝的贱民能掀起什么大浪来?”
徐自骥看着曹鲲那目空一切的模样,心中不禁有些烦闷:“曹大人,你虽然战功赫赫,但也不能无视民怨,你应当知道,民意难违,若是闹到陛下面前,群臣弹劾,百官激愤,那后果将不可设想。”
曹鲲不以为然道:“他们要闹就尽管去闹,我曹鲲从不打没有把握的仗,来人,把孟金宝一干贱民勾结野利,意图造反的铁证拿来。”
说罢,他轻轻抬手,向身旁的一名侍卫示意。
那侍卫应声而出,不多时,便见一人怀抱着一箱沉甸甸的物件走了进来。
徐自骥定睛一看,那人竟是托赤,他曾在凉州也小有名气,曾是野利麾下的一员大将。
曹鲲伸手打开箱子,露出内里的竹简布帛。
他冷笑一声,得意洋洋地看向徐自骥。
“大人,有所不知,本官之所以挑起战端,并非一时冲动,而是早有筹谋。”
“我提前得到消息,孟金宝等人与野利部落勾结,意图颠覆边疆,进军中原。”
“为了国家安宁,为了百姓太平,我才使用了引蛇出洞之计,挑起战端,将野利这条毒蛇引出来。”
他边说边从箱中取出一卷竹简,轻轻展开,展示在徐自骥面前。
“这是孟金宝一干贱民与野利来往的书信,皆是本官从野利部缴获而来,铁证如山,不容置疑。”
徐自骥接过竹简,仔细端详,抬头看向托赤,只见这位曾经的野利大将此刻低垂着头。
徐自骥心中顿时明白了几分,这些信件恐怕并非真品,而是曹鲲为了栽赃陷害而伪造的。
他心中五味杂陈,既有对曹鲲手段的震惊,又有对孟金宝等人的同情与担忧。
然而,面对曹鲲那咄咄逼人的气势,徐自骥却不敢轻易表露心声。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语气保持平静:“曹大人,这些信件确实可疑,但仅凭这些就断定孟金宝等人通敌卖国,似乎有些草率。”
曹鲲闻言,脸色瞬间阴沉下来,眼中闪过一丝冷意:“徐大人,你这是在质疑本官的决断吗?这些信件乃是从野利部缴获而来,汉平的将士,还有从野利部抓来的俘虏皆可作证”
徐自骥心中一紧,知道此刻与曹鲲硬碰硬绝非明智之举。
于是,他微微一笑,试图缓和气氛。
“曹大人,本官并非质疑你的决断,只是此事关乎重大,需谨慎行事,若是一旦有误判,后果不堪设想。”
曹鲲冷哼一声,显然对徐自骥的说辞并不买账:“徐大人,你身为朝廷重臣,理应以国家大局为重,如今证据确凿,孟金宝等人通敌卖国已是板上钉钉之事,你还想为他们开脱吗?”
徐自骥无奈苦笑,他知道此刻与曹鲲争辩已是无益。
他权衡利弊,心中暗自思量:若是继续与曹鲲争执,不仅无法改变现状,还可能将自己卷入其中,与其如此,不如暂且顺应他的意思,舍弃孟金宝等人。
想到此处,他缓缓开口:“曹大人所言极是,国家大事,岂能儿戏?既然证据确凿,那孟金宝等人确实该杀。”
曹鲲闻言,脸上露出一丝满意的笑容:“徐大人果然明察秋毫,识大体,顾大局。”
说罢,他转身看向身旁的侍卫统领程潜,声音洪亮如钟:“即刻下令追捕孟金宝一干卖国之徒,胆敢反抗者,一律格杀勿论!”
程潜闻言,双手抱拳,声音洪亮地大喝:“诺!”
徐自骥心中一颤,默默叹息,孟金宝等人死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