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德烈认出她来,彻底打消了沈酒的顾虑。
安德烈知道她特殊的体质,对她身体任何部位开枪,她都不会受到伤害。但是她必须要在这一局里胜出的话,就要对安德烈开枪。
她当然会选择不致命的身体部位。
沈酒一边想着,目光一边在安德烈的身体上悄悄游走,他的腿部上次受过伤,那个地方不能打。男人的腰部不可以受伤,腰部复原的代价要更大。那就打肩膀吧。嗯,肩膀和手臂,比较合适。
但是,现在考虑这个有点为时过早,今天的局势不由她个人的意志和能力掌控,更多的是靠运气。
赌桌上的运气。
黑市里的这位法官,显然不是省油的灯,是一个阴险腹黑的狡猾之辈。他不希望这场拍卖会太无聊地开始和结束,也不希望任何人那么轻而易举地从他手里拿到想要的东西,增大挑战的难度,树立自己在黑市里的威信,才是他想做的。
不知道这批黑矿石他是通过什么路径搞到的?
沈酒猜测着这些客人里,除了安德烈,谁会是跟这位法官是一伙的。但是今天法官给出的游戏规则,很难有作弊的机会。
“好,看来我们已经决出了三组对手玩家。谁先来第一次比拼?”
法官鼓掌道,露出了志得意满的会心一笑。
沈酒瞥了一眼场上的局面,白色面具-沈酒Vs黑色面具-安德烈,绿色面具-未知单人Vs紫色面具二人-未知,蓝色面具-未知单人Vs红色面具-未知单人,第一轮的比拼名单就这么出来了。
站在赌桌前的每个人,尽管戴着面具,但是紧张安静的氛围让人联想到了开水沸腾前那种沉闷的、低缓的,即将爆的轰动气势。
“我们这组先来!”
举起手的还是那个脾气冲动的绿色面具光头男,他急切地拿起了桌上的左轮手枪,迫不及待想给他的对手——对面的一男一女,快来个了结,赢下这一轮的比拼:“他们有两个人,法官,你只给我一颗子弹,待会儿我结果谁啊?”
说完话,绿色面具光头男出阴险的低笑声。
法官双手撑在赌桌上,看看左手边的绿色面具,再看看右手边的紫色面具:“两人的队伍请一位代表。至于子弹数,还是一颗不变,有本事的话用一颗子弹杀死两个人。两位,请掷骰子吧。”
沈酒观察之中,紫色面具二人组里的女人出列,率先站了出来,站在她身后的紫色面具男人相当悠闲地斜靠坐在椅子里,那个不羁的坐姿令沈酒觉得莫名熟悉。
“我来。”紫色面具女人说道。
这个声音……沈酒隐约觉得在哪里听到过。
法官松开了面前的骰子盘:“开始吧。”
两个骰子在透明的骰子盘里连续滚动着,以肉眼可见的度慢慢地降,在最后一次翻转显示出最后的点数时,空气仿佛凝固住了一样。
法官宣判道:“绿色客人投出的点数,4点;紫色客人的点数,3点。”
瞬间,绿色面具光头男爆出无比得意的笑声,他快拿起左轮手枪,咔咔咔咔连续转动四下,立马举起手,将黑黢黢的枪口对准了对面紫色客人的脑袋,没有一句多余的话,直接扣动了扳机。
脑袋开花的场景并没有生。
这是一记空弹。
绿色面具光头男并没有转到有子弹的弹槽。
他立即气馁地把枪扔在桌上,“再来!”
紫色面具女人刚才被枪瞄准时,站在原地一动也不动,足可可见她的胆量,丝毫没有露出怯场的小马脚,令在场所有人暗中出佩服的叹息。
但是,沈酒还是留意到了她双手手指悄悄合拢的细微动作。
不过,这也说明不了对方的过人胆识是假装的,任何人在生死面前都会紧张,这是身体做出的生理反应,即便心里面不害怕,身体还是会不由自主地退缩。光凭这一点,沈酒就对这个紫色面具女人心生佩服。
第二轮骰子数,绿2:紫5。
紫色面具女人成为了持枪人,扳机扣动,也没有射出子弹。
连续五轮下来,无论哪边的子弹,都没有射出。
第六轮开始,绿5:紫4。
绿色面具光头男扳机扣动的瞬间,沈酒听到了子弹弹出弹槽的摩擦声,她低呼出声“要来了”,子弹射了出去,擦破空气的阻碍摩擦出了火药的气味,绿色面具男的眼睛都放大了,双眼充斥着残忍的兴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