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个布满金光的祭坛,也有可能它本身就是金色的,辐散出一个璀璨的巨大光晕。
一如赵沐辰灯笼的光罩,扣在金色祭坛之上,不染一丝怨气和巫妖魔气。
然而,余步瞅着这金色祭坛,却是充满了深深的忌惮,仿似那是一个沉睡的远古凶兽,一不小心,就会将之惊醒。
余步越看越像是某个强者的灵台,而这血色空间,就恍若是他的魂海,只是魂海枯竭,被这些巫妖魔气和怨气所替代。
那么,那血魔会不会是他的灵魂之力?准确的说,是那近乎有着人类灵智的灵识,而那怨气所化的血气以及巫妖魔气,只是它强化自身的力量。
有没有可能,它是想要利用这巫妖魔气和怨气之中的法则力量,制造所谓灵台血?那血气就是血液的根基?
一旦血气完全化成金色,便也彻底成了圣血,而且还是灵台圣血,也就意味着,那祭坛,不,应该说是强者的灵台,有可能彻底激活,那么,那位强者是不是就能活过来?
越想余步越觉得就是这么回事,甚至有可能,小树苗本是这位强者的本命魂器,血魔之所以破坏小树苗,有可能是想要重新控制本命魂器。
他们几人阴差阳错被弄进这血色空间之中,也就是强者的魂海之中,要是被镇压,怕就是要成为前者灵台血的一部分养料。
“你安安分分的融合怨气,吸收法则纹络,重新汇聚灵台血不行吗?非要算计我等?”余步权当是自己的猜测准确,不禁有了火气。
虽然,这个过程,它有可能算计的是那位圣子,最后矛盾转移到他们这里,但是三番五次的想要他们的性命,岂会不拼命反抗,况且眼下已是你死我活的局面,结果不可能善了。
原本还有些敬佩那位有可能的强者,如今,剩下的只是不死不休的仇怨。
深呼一口浊气,余步目光一凝,眼神逐渐变冷,轻声呢喃道,“既然你不想让我们活,那我也就要阻止你的复活,砸了你这灵台!”
可正要想着动手,余步又陷入了困境之中,这灵台明显布满了圣光,就算没有意识,也不是他能轻易破坏的,还真是棘手啊…
嗯?
缓缓靠近,体内的小树苗猛然一颤,有种将要飞出去的感觉,而那目标正是金光灵台。
本就可能是它的本命魂器,真要被它弄走了,岂不是回不来了?
呼呼呼!
想要退走摆脱那丝感觉,却已来不及,身周比之外界还要浓郁数十倍的巫妖魔气以及怨气,疯狂的蠕动起来,顷刻间,将余步束缚的动弹不得。
禹鼎还未祭起,就被远远的掀翻出去,更为要命的是,那金光灵台之上的光晕之中,竟有着一缕金光电掣而来,轰然落进余步的脑海之中。
余步灵魂之力迅锁定那道金光,想要将之彻底束缚,却还是晚了一步,眼睁睁看着它冲进魂海,没入灵台之中。
该死的,又是要夺舍吗?又是这血魔留了一手吗?
片刻之间,余步的灵台同样被染成金色,其内的灵台血也是镀上一层金光,然后,缓缓飘出,就要抽离余步的魂海。
么得,这么阴毒?比之夺舍还要狠辣,竟是要剥夺他的灵台血占为己有,情急之下,余步的灵魂之力一股脑的扑了上去,却被金光绞杀的支离破碎。
这些金光,可都是法则纹络,余步这至尊境的灵魂之力,岂是它的对手,差一些就被彻底湮灭。
咻咻咻!
包裹金光的灵台血,彻底离开余步的魂海,离开余步的脑颅,划破巫妖魔气和怨气,回到金光祭坛的光晕之中。
怨气和巫妖魔气散逸,余步轰然砸倒,失去了灵台血,几近昏厥,残破的灵魂之力,艰难的凝成一道格外虚弱的魂影,不甘的咆哮,却没有一丝声音。
好在,玉傀之中还有一滴他的灵台血,被余步控制着回到了灵台之中,这才不至于灵台崩塌,神魂俱灭。
就算如此,余步比之裴雅还要凄惨,尽管没有一丝外伤,却始终动弹不得,灵魂已经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
脆弱的灵魂残影,想要奋不顾身的扑上去夺回自己的灵台血,却根本飞不出自己的魂海,不是魂海太大,而是残影太弱,连飞行都难。
只能远远的注视着,灵台血被强行镇压在金光灵台之上,遭受着浓郁的金光肆虐,慢慢被剥离与自己的联系。
慢慢的,灵台血金光越来越盛,俨然就要化成金色圣血,而那最后的一丝联系,也终于彻底断开,余步的灵台轰然裂开,最后一滴灵台血,终究未能支撑住灵台。
灵魂残影也是彻底陷入沉静,某种意义上来说,余步已经神魂俱灭了,说是死了也不为过。
也自是看不到,原本属于自己的灵台血,彻底成了金光灵台的所有物,一股脑的没入金光灵台之中,包括所有的金光。
慢慢的,有着一个金光虚影,从金光灵台之中攀爬而起,一会儿想要凝成人形,一会儿又想凝成凶兽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