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官,您的饭钱还没给呢!”繁华街道上的一处餐馆,掌柜的追着一位摇摇晃晃的客人,将其拦在门口。
“饭钱?”
那人缓缓回头,露出醉眼惺忪略带笑意的面容,轻声道,“看清楚小爷是谁了没有?”
掌柜目光微凝,的确仔细看了看,并未瞧出什么特别,兴许是这家伙喝多了有些醉意,才显得有些嚣张,而且,掌柜的也算是见识颇多,瞧这人不似真正惹不起之人,否则不该是如此面容。
遂更加进一步,直接呵斥道,“哼,管你是谁,竟敢在得月楼吃霸王餐,小心将你送入官牢去!”
不料,那人脸上的笑容,竟完全绽开,而那脸上的醉意,也是顷刻间退却,升起的则是眼角的狠厉,被掌柜拉住的手臂猛然一甩,掌柜的就如破败的沙包一般,直接飞退回去,继而撞击在得月楼的门柱上。
待其落地之时,门柱上已经沾染了大片殷红鲜血,而掌柜本人,则是当场昏迷不知死活。
然而,那人瞧都未瞧,直接拂袖而去,惹得街边一阵骚乱,更是有人指指点点。
“这人究竟是谁,为何如此嚣张,大庭广众之下居然草菅人命,难道官府不管吗?”
“官府?你是说皇庭吗?你以为他们会管老百姓的死活?他们真要管,这皇城何至于如此混乱,何至于每日都有人曝尸街头?”
“是啊,你所看到的官兵,只是防卫皇宫的,何时管过街上的小事?只要你不袭击官人,他们就当没看见。”
“这…这皇宫深处的那一位,就是这样治理朝政的吗?就不怕老百姓造反吗?”
“嘘!慎言!这话要是传到有些人耳中,你怕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况且,这样的小事,又怎么可能传入他的耳中,而且,就算传到他的耳中,又能如何,天下如此之大,每天要生多少这样的事情,又怎么处理的过来?”
“那…难道就没人管了么?”
“不,官府不管,有人管,你看他这么嚣张,明天就可能被斩示众了!”
“谁?偌大的皇城,整日生多少这样的事情,有谁会全都知道?再说了,他们凭什么制裁此人?”
“它不是谁,而是藏在皇城各个角落的隐秘势力,打着圣裁的旗号,整日‘锄强扶弱、替天行道’!至于凭什么?当然是凭实力喽!”
“啊?那他们要是想做什么岂不是一样可以为所欲为?”
“那倒也是不会,至少天师阁不会同意!”
“天师阁?天师阁不是专门清除黑暗势力的皇城隐秘手段吗?他们会管这些?再说了,刚才这家伙如此嚣张,天师阁为什么不管?”
“天师阁哪有那功夫,他们做的都是大事,清除的都是大老虎,岂会在乎这些小喽啰,要是整日围着这些人转,还怎么祛除黑暗!”
“祛除黑暗,谁又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黑暗?连小事都不管,又何谈大事?”
“好了,这些不是我等能够置喙的,还是顾好自身要紧,莫要哪天无辜曝尸街头了!”
……
众人的切切私语没有停下,那位醉汉的嚣张同样没有停下,一路走过,时不时的在一些摊位上,拿起东西就走,遇到阻拦的,不是掀摊子就是直接将人锤翻,遇到漂亮的姑娘,还总要调戏一番。
好一个嚣张跋扈,真的无人能管了么?
也不知何时,居然真的有一位巡城的将士,冲上去想要质问此人,倒是惹得街上众人纷纷侧目,难道,官兵真的开始管制恶人了么?
岂料,醉汉只是掏出一个腰牌,那位将士便是躬身退却,任由那人继续嚣张跋扈。
尽管众人没看清楚那是什么腰牌,但是知道,定然是某位大人物家的腰牌,这人身穿不似大人物的物件,倒更像是华丽些的家丁袍服,如此可以断定,此人定然是某位大人物家的家丁,难怪如此嚣张。
不过,为此老百姓对于那些整日站在朝堂上指手画脚的文武百官们,更加的失望几分。
长此以往,老百姓们不再信赖文武百官,以致不再信任皇庭,而是更加相信天师阁,哪怕他们未曾感受过天师阁的一丝福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