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鹤安那天把萧承南打得半死,心中怨气疏解不少,而今来到盘龙殿,把利弊权衡一遍,知道自己不能真顺着妖皇的话搞死萧承南。
搞不死萧承南不急,先把那两个破咒解了,好汉报仇十年不晚——放到修真界千年也不晚,他早晚把这个疯子……
萧君尧听到元鹤安的请求,神色不变,淡淡道:“这样也好。老九,快去给这位小友解了咒术。”
萧承南沉默良久,才开口,道:“父皇。在您眼里……我们十个儿子加起来,都比不上‘大哥’吧?”
他依旧跪在那里,语气十分平静又透着讥讽。
萧君尧这下终于大慈悲,瞧了眼自己跪在下面的儿子:“承南,别说疯话,你一会儿该下去用药了。”
云舒玉愣了愣,指指脑子,又用眼神示意元鹤安——不是,这哥们儿真有病啊?
元鹤安本来抠着手心,见状点点头。
云舒玉:“……”还是同情不起来,被个疯子缠上更恐怖了好不好。
萧承南似乎被刺激到了,癫狂大笑三声:“哈哈哈——好,既然你们都希望我这么做,那我就如你们所愿。我就是死也不会……”
他意识到什么,猛然收声,跪在原地犹豫了几秒。
紧接着,他手脚并用,膝行着向元鹤安爬去。
众人这才看见,萧承南法衣的膝盖处晕染着两大团闪着金星的血渍,在他膝行时,那血渍还在不断扩大。
似乎是……被人剜去了髌骨。
“萧九你……”元鹤安情不自禁喊出了萧承南的小名,向前走了几步。
这名字,是二人难得温存时萧承南告诉自己的。
他说这是他的小名,他母妃在他小时候经常这么喊他,自从他母妃去世,就没人这么叫他了。
萧承南还说……希望自己能一直这么叫他……
亮得反光的地面被拖行出两道血痕,看着似乎不只是被剜去髌骨。
盘龙殿里安安静静的,宫女和侍卫早就被赶出去了,余下五人谁也没说话。
萧承南就这么一点点挪到了元鹤安身边。
“怎么,难不成心疼我了?”萧承南抱住元鹤安的腿,低头笑了两声,“我这条烂命……本就不应该和你扯上关系。”
元鹤安把手放在萧承南头上,想推开他,却摸到一手粘腻。
是血。
“小六……你走吧,我不拘着你了。”萧承南把脸贴在元鹤安雪白的法衣上,“可当初,谁让你掉到我怀里的。”
元鹤安的手又放回了身侧。
萧承南的金瞳闪了闪,抬头看向元鹤安,俊逸的脸上还挂着一丝笑。
元鹤安察觉到他的视线,微微低头。
萧承南:“解了束灵咒和同命咒,你就不是我的了……又剩下我一个人了。”
“你在拖延什么?”元鹤安绷紧了脸。
萧承南:“我没拖延,我只是……没什么力气……真的好疼啊,小六……我的龙筋、龙珠都没了……”
什么?龙……筋?还有龙珠?!
元鹤安错愕抬头看向萧君尧。
不只是元鹤安,云舒玉也看向萧君尧。
沈岚雪和震鳞倒是没什么反应,似乎早就看出来了。
萧君尧笑了笑,道:“四位来之前,朕已知此逆子做的所有,担心你们下不了狠手,就用了些私刑。”
云舒玉感觉自己后背凉,这哪里是私刑?这简直是极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