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嬛听她不怀好意地说完,眉宇间掠过一抹难以察觉的痛楚,但她很快又恢复了往日里的沉稳与从容。
她一步又一步地走到祺贵人面前,凌厉的目光直射在她的娇嫩如花般的脸上。
“本宫与眉姐姐情同姐妹,她将胧月当成心头肉,这是毋庸置疑的。本宫唯有满心感激,又岂会做出那等夺人所爱之事?”
甄嬛饱含意味地将祺贵人从头扫到脚,“倒是祺贵人终日沉溺于搬弄是非之中,可曾真正体会过为人母的喜悦与艰辛?”
“如今这后宫之中除了身子骨儿不好的淳嫔和柔贵人,便只有祺妹妹膝下无子,你心中就不曾有过一丝恐慌吗?”
甄嬛凑在她耳畔以只有二人才能听到的声音嘲讽回去。
祺贵人被激得怒火中烧,冲动之下猛地推了甄嬛一把。
早有准备的崔槿汐惊呼着将人扶住。
“祺贵人,我家主子可是怀有五个多月的身孕,你竟敢如此大胆,简直是居心叵测!”
“若是我家主子有个好歹,奴婢就是拼了这条命也要告到皇上那里去。”
甄嬛适时地露出痛苦之色,双手轻抚腹部。
“哎呦槿汐,我腹痛难忍,快扶我回宫。”
她临走前还不忘放狠话。
“祺贵人,你最好祈祷我腹中的龙胎安然无恙,否则”
甄嬛虽然想过借腹中胎儿向祺贵人难,但她深知此举风险重重,不敢轻易拿家人和允礼的安危作赌注。
祺贵人惊恐万分,眼睁睁地看着甄嬛主仆渐行渐远,她无助地紧紧抓住雅芳的手。
“你说本贵人该怎么办?贞嫔她会不会到养心殿告状?”
“主子,贞嫔没有当场喊人来,就意味着她没这个打算。”
“再说皇上日理万机,哪有空管理后宫之事。”
雅芳瞧着华贵妃对贞嫔不待见的很,即便闹到翊坤宫,华贵妃也不一定会为出尔反尔的贞嫔主持公道。
雅芳扶着人往回走,低声劝道。
“主子,贞嫔身边就只有崔槿汐一人,咱们身旁跟着的全部是心腹。就算她告到皇上或者贵妃娘娘那里,您大可说她是诬告。”
“对,你说得有道理,又没旁人瞧见,她就是诬告!”
祺贵人忐忑不安地在延禧宫等了一下午,除了钟粹宫请了一次太医外,并没有其他的事情传出来。
她这才完全的放下心来。
祺贵人用完晚膳,这又坐不住了。
“雅芳,本贵人瞧着贞嫔这次回宫之后性情大变,担心她因阿玛搜集到甄远道有不臣之心的证据而报复。你说本贵人该怎么做?”
雅芳想了想,小声地出着主意。
“主子,贞嫔回宫之后,后头的那位就眼巴巴的赶过去献殷勤,但贞嫔却一心只同惠嫔交好。”
“何贵人的眼皮子浅,只要稍微在她耳边说些什么,她心里就会起疙瘩。”
贞嫔的钟粹宫得到了流水般的赏赐,这是连有孕的惠嫔都无法获得的荣耀。
她就不信何贵人心里头没半点儿想法。
“好,这确实是个不错的主意。”
祺贵人赞同后,又想到后院同样住着的嬉答应。
她心里隐约冒出来了某些想法。
族里再派人入宫已经来不及,若是她能往上晋升,不就能抚养白采薇的孩子了?
祺贵人越琢磨越是觉得这个主意不错,她连忙跑到书房给阿玛写信。
东六宫的风风雨雨尽在安陵容的掌握之中,她听闻钟粹宫请了太医,随后就让内务府送了些华而不实的东西过去。
近来的天越来越冷,华贵妃一心窝在翊坤宫里陪着安乐吃暖锅子。
她让颂芝递了一份名单过来,说是上面都是年家早先安插到宫中的人,让安陵容不要客气的使用。
这让安陵容也不好支使她做一些琐碎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