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霞笑着说:“我车间生产的布,我自已车的衣服,你要喜欢就带走。”
陈柔抬脚:“这拖鞋也舒服,绵绵的,暖烘烘的。”
李霞笑的合不拢嘴:“我家里多得是,你多带几双回送人。”
简单冲了上凉,俩人一起躺到床上。
两辈子,这是陈柔第一次跟母亲躺上一张床,正好她出来之前跟聂钊聊过李霞的事情,但还要听取李霞自已的意见,她想了想,就问李霞:“李姐,你有没有想过学点外语?”
李霞语气忐忑:“我只有初中学历,我怕学不来。”
“我们公司的秘书外语很好,他也不忙,你要想学就跟着他学。”陈柔说。
李霞应该也是看出来,陈小姐财大气粗,不差钱,这回没再打退堂鼓,说:“只要有机会,我肯定会好好学的。”
“上海就别去了,你跟丈夫难得相聚,还天南海北的也不好,在深市找个大学吧,也别学纺织专业了,学外语,外语专业将来会比较吃香。”陈柔说。
李霞总还是丢不下老本行,不过也再没说什么,说:“我会尽力考的。”
“你要学会外语,就可以申请护照,就可以去香江看看,很方便的。”陈柔再说。
这个对李霞来说,比考大学还有诱惑力。
她只觉得自打认识陈柔,一切都跟做梦似的,一想到她明天就要走,心里说不出来的难过,但又不好意思央求人家再来大陆,可就像陈柔说的,只要她有护照就可以去香江了,那她岂不是想去看陈柔就可以去了?
“我学外语,明天就去学。”她笑着说。
……
其实是这样,聂钊想涉足大陆的轻工业,并以三毛厂为入口。
那么以后他就会以三毛厂为中枢,收购很多轻工类的厂子,继而做一个全面的,国际化的轻工产业区,李霞要只会搞专业,她出不了车间的,最多当个车间主任,但当她既懂专业又懂外语,她又是元老,在整个产业中就是灵魂人物了。
陈柔于自已那个经常犯蠢的老公,在经商和培养人才方面向来佩服。
她也可算明白为什么人们总喜欢费尽心机去结交大人物了。
于普通人来说,大佬随便的点拔,就能改变一个人一生的命运。
到了第二天,毛纺厂锣鼓喧天鞭炮齐鸣,就要送陈柔离开了。
陈柔提着李霞给自已送的拖鞋和睡衣,要握着高厂长的手反复交待,李霞是她姐,比亲姐还要亲的姐,一定要高厂长好好对待。
那还用说吗,就不说高厂长了,毛纺厂上下,谁还敢跟李霞叫板。
从现在开始李霞就是毛纺厂的慈禧太后了,只要她愿意,高厂长把她供起来都行。
聂钊还有工作要忙,陈柔的签证也就两天,必须得香江了。
当然,在过境的时候陈柔就把关于目前大陆海上贩毒业的猖獗,以及有些事情自已不得不管一管的事儿大概跟聂钊讲了一下,还特地注明,家里的保镖当中她只要一个,就是宋援朝,别的她都不需要,事情也将由她独自解决。
涉及毒品和贩毒,聪明如聂钊,当然知道它意味着什么。
因为目前香江的涉毒人员也是个非常大的群体,毒品犯罪也一直是警方最大的困扰,作为正经商人,聂钊当然不会涉毒,但香江颇有几个有钱人曾经就是贩毒起家的,是到了后来才慢慢洗白的,而因为毒品获利快,就目前还有很多香江大族在背后暗暗支持,并入股毒品事业。
聂氏没有那么做过,但也不会沾染跟毒品有关的事情。
因为在香江,毒贩子对警察,以及试图禁毒的人更加残忍,报复起来丧心病狂。
过了关就只可以坐自已家的车了,聂钊习惯坐的是辆宾利,那是他自已的车,坐着当然更舒适,上了车,他思索片刻,问:“阿柔,你是不是想找尔爷或董爷?”
俗话说得好,以火攻火,以毒攻毒。
那些毒贩子基本都是在公海活动的,而因为菲律滨剿匪的原因,大陆方面能出动的,她的老前辈们基本全在菲律滨,普通警察是不可能越境执法的。
再说了,碰上专业的贩毒团队,普通警察的素质和他们的武器根本没法比,那叫以卵晃石。
陈柔听湾岛仔讲过,他爸还在竹联帮当大佬的时候,跟香江道上联络很多的,他甚至还来过香江,给尔爷拜过寿,既然毒贩子是湾岛的社团,那她就找香江的社团,甚至就连名头都可以不跟贩毒相关,因为湾岛仔就是最好的助力。
站在他的角度跟竹联帮斗,那叫复仇故事,叫夺回属于自已的东西。
陈柔把自已的计划大概跟丈夫讲了一下,也跟他坦白:“我得先找尔爷。”
聂钊点头,又交待说:“还是要跟梁叔进的,你要有搞不定的事情随时可以找他。”
梁利生虽然人不在道上,但道上处处有他的传说。
道上又人均八百个心眼子,而陈柔跟宋援朝一样,别的都好,就是为人太正派,还太过善良,武力值足够,但就怕对方出阴招,把他们给耍了可就麻烦了。
聂钊是个商人,不能做企业无利的事,当然,陈柔也不能把他往泥沼里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