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说尔爷这边。
鸡哥坐在副驾驶,时不时就要回头看一眼,见尔爷一脸忧心忡忡,酝酿了半天,试着劝解说:“阿爷,也许陈小姐不是咱家,是董家的呢,她也太……”太猛了。
而他家的少董家尔鸿是个特别斯文的男人,怎么看陈柔也不像他能生出来的。
想不通嘛,鸡哥就又说:“她还是富家的太太呢,怎么就那么凶呢?”
尔爷再深深叹了一气,但就在鸡哥以为他也会因为陈柔的凶而大失所望,不愿意相认,而会把她推给董家时就听尔爷说:“不愧富教导,好优秀的孩子啊。”
鸡哥吸鼻子:“可是她,她……”她打人呀!
尔爷说:“我在九龙七十年,还没见过哪个孩子能像她一样,刚柔并济,杀伐果断,足智多谋。”
他越说越兴奋,两眼放精光:“除了我们尔家,没人能生出那样的孩子。”
鸡哥轻轻碰鼻子,完了,他的鼻梁断了,他好难过。
但司机顺着尔爷的话茬说:“小姐的眉眼鼻子都像您,她肯定是咱家的。”
尔爷想听的正是这,在座位上摸着,司机知道他在找啥,打开中控杂物箱翻出张陈柔的照片来:“您看,她跟姓董的可没有一丁点的相似。”
尔爷接过照片贪婪的看着,越看照片上的女孩就越像自己,深深点头,又长舒了口气:“我真的没有想到,没想到她竟是个能接家业的孩子。”
九龙的家业可不好接,更不是一个娇娇小女儿能接棒的。
但是谁能想到那个那个女孩她是那么的有魄力,那么的果断刚强。
她要就那么离开尔爷都都不觉得意外,但她能连打鸡哥和独眼哥,她就有意思了。
她那几拳头让尔爷无比的惊艳。
他心里原本还有假设,万一陈柔是董家的血脉,杀无赦,但现在他心里已经没有那个假设了,他一心认定她是自家的,绞尽脑汁,只想该怎么才能相认。
董爷其实也一样。
奔驰老爷车慢的像乌龟在爬,他在车上哈哈大笑:“我家的!”
独眼不在副驾驶,因为他已经着不住,被提前送医院了。
董爷的副驾驶是他的二堂主翁华,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翁华也是知道怎么能让董爷开心的,他形容:“小姐去拉引线时我就知道她姓董了,她的魄力和胆识满香江只有一个人才有,就是阿爷您。”
董爷也要找照片,一摸,从兜里掏出来了,看看自己再看看陈柔:“我俩像吗?”
司机试图捧场:“她的眉眼……”
从后视镜里看看董爷飞成八字的眉毛和胡子,也不能瞎说嘛,就说:“眉眼跟咱们去了的少堂主一模一样。”
董爷不高兴了:“瞎说什么呢,董鹰那么丑,这孩子呀……像她奶奶一模一样。”
司机只好说:“对对对,像她奶奶。”
“长的怎么样不重要,关键是性格好,像我,一看就有魄力!”董爷再感叹:“你们看到了吧,她会打人,姓尔的能生出会打人的孩子吗,不会,他是个卑鄙小人,阴沟里的蛆,他生不出来,所以孩子只会是我们董家的,她是我们董家唯一的血脉。”
司机和二堂主点头如捣蒜:“对对,肯定是咱义勇堂的血脉!
总之就是俩人之前都还有怀疑,但现在坚信不疑孩子就是他家的了。
相隔不远,另一辆车上尔爷在叹气:“聂家不接招,她也不好亲近,这个亲该怎么认呢?”
董爷也是长嘘:“这个亲不好认啊!”
富家的儿媳妇呢,还那么辣,不论是公开还是私下都不好认。
……
把难题抛给两位大佬后,陈柔也懒得逛街了,索性就回了家,然后给明叔列了个单子,让他把自己想买的东西都买回来。
聂耀给的礼物她也没看,连花一起,下车的时候全部扔到了过道的垃圾桶旁边了。
在她,东西扔了就完事了,当然,她也就去忙她的了。
但是第三天傍晚聂钊出差回来,照例楼上楼下找了一圈,还到狗窝找了一圈,现狗和太太都不在,正欲出门去沙滩上偶遇太太,佣人常姐拦住了他。
“三爷,这是您要送三太的礼物吧,怎么就忘在地下室了?”常姐说着,把东西递了过来,说:“我还瞒着三太呢,您亲自送给她吧,这也太漂亮了。”
聂钊看她捧过来一只水晶球,心怦然一跳,因为水晶里有雪花在飘,中间还有个跳芭蕾的小女孩,在透明的水晶球里,她穿着白天鹅的舞裙正在起翩翩起舞。
那女孩是按照陈柔的眉眼做的,跟她一模一样。
她闭着眼睛,做的是《天鹅湖》里最经典,难度也最高的动作,32圈挥鞭转,只要轻轻摇一摇水晶球,让雪花转起来,里面的女孩就仿佛置身于舞台,正在不停的旋转。
水晶球是一方微缩的舞台,舞台上的陈柔所呈现的,是她想美的瞬间。
聂老板的太太栩栩如生的站在水晶球里,沉浸在梦幻一刻中,笑的是那么的美。
常姐都忍不住要夸他:“三爷您可太会置办东西了。”
又说:“保镖拿上楼的时候,我本来想第一时间拿上楼给三太的,但我觉得还是由您交给她最好,我都不敢想她要看到,得多喜欢呢,对了,别的礼物呢,也由您一起送上去吧,您选的这每一样礼物,要我看她都会喜欢的。”
聂钊虽然不能百分百确定,但能猜到这礼物是谁给他太太定做的。
聂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