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老板有痔疮这种事各方面都是要瞒着的,不过是聂家属于遗传痔,男人们都有,今天邝仔顺便给聂嘉峪开了点药,就把风声给传出去了。
明叔鞠躬:“是我思虑不周,把消息传播出去了,嘉峪那儿我来处理。”
最近聂钊痔疮都没痛过了,今天更是忘了痛,这会儿提起来他才现自己火辣辣的痛,但还是强忍着对明叔说:“聂主席也该出院了,问问他,要怎么处那两个。”
明叔一愣,旋即先问:“二爷他……还活着吗?”
聂钊已经进洗手间了,没有回答他。
明叔又在外面说:“三爷,梅夫人怎样处理都可以,但是如果二爷真的去了,您和老爷之间的隔阂这辈子怕是就消不了了,您还是要慎重的。”
聂钊说:“告诉你家老爷,他儿子病了,症状和韩玉珠一样,剩下的他自己考虑。”
明叔稍微一琢磨,明白了:“所以您是想让老爷对外宣布,就说二爷病了吧。”
梅潞和聂耀即便不死,在如今的聂家,聂钊也不会再允许他们出现在公众面前了。
这个消息要有人站出来向外传达,但那个传达人不会是他,而是聂荣。
聂荣的小妾疯了,二儿子病了,这都需要他来告诉公众。
聂钊上洗手间的时候才现痔疮在出血,看来不得不手术了。
之后再让邝仔用的中药调理一段时间应该就能彻底好了,上完厕所他得洗澡,不过一翻药柜,现没有药,他推门出来准备喊邝仔,见明叔还在门口站着,他皱眉了:“明叔还不休息?”
明叔双手一拍,说:“梅夫人就不说了,二爷那边,哪怕让他病着,老爷的心就是安的,你们父子之间也不会有隔阂,老爷还会感激你,这样再好不过了。”
聂荣疼了聂耀二十多年,dna鉴定结果都无法动摇他的爱,就今晚都还派了安秘书一路跟着,而且在陈柔离开后聂钊才现,安秘书居然还给聂耀穿了防弹衣。
那当然是因为聂荣知道今晚聂耀凶多吉少才想到的权宜之计。
老头子精着呢,知道他恨不能聂耀死,又乏力回天,就在聂耀身上耍小心思。
要今晚梁利生真一枪把聂耀崩了,以聂荣的愤怒,以及被夺权后的不甘心,就该借助梁利生的愧疚之心来重回聂氏,骑到他头上指点江山,做太上皇了。
那可不是聂钊想要的。
他不想聂荣再插手聂氏公司的任何事务,想让他彻底退隐。
所以他抬起梁利生的枪放聂耀一马,不是因为聂耀本身,也不是想给陈柔出难题,而是他想以聂耀的一条命,来换他爹得力老将对他的忠心耿耿。
豪门没有亲情,凡事都是生意。
现在,梁利生因为他放了聂耀而心怀感恩,会对他忠心耿耿,聂荣就别想重回聂氏掌权,同时,聂钊还要有所付出,才能换到聂耀那条命。
见邝仔端着熬好的药进来,聂钊接了过去,对明叔说:“人不是我放的,是阿柔。”
明叔惊叹:“原来是三太啊。”又说:“三太真是人美心善,我这就告诉老爷去。”
他说完就走了,邝仔也困得很,明天他还要陪聂钊做手术嘛,这要去睡觉了。
但孩子才要出门,聂钊忽而唤:“邝仔?”
邝仔止步:“三爷还有事?”
聂钊在洗手间,望着镜子里的自己一笑,说:“明早订束花,先拿到我房间。”
邝仔还从来没见老板笑过,觉得很古怪,还有点吓人,但也没说什么就出去了。
转眼就是第二天一早了。
聂钊的痔疮之所以严重,除了他从欧洲回到香江而水土不服外,就是躺了十几天躺出来的,光调理作用不大,必须先动个手术。
当然,小手术嘛,他对外都只说是动胸部,锁骨的手术。
他早起就得去医院,今天晚上还得住一晚上,所以才让邝仔准备鲜花,一大清早的上楼,就准备送给太太去。
结果刚上楼,就见聂嘉峪从陈柔的房间里出来。
叔侄对望,聂钊寒声问:“你在这儿干嘛?”再紧追着问:“你细娘呢?”
“这才7:3o,常妈说她都出门半小时了,上山跑步去了。”聂嘉峪伸手来拿花,试探着说:“小叔,我二叔原来经常给细娘送花,但你这还是头一回喔。”
聂钊愣了一下才问:“你二叔原来经常给你细娘送花?”
聂嘉峪说:“二叔也给梅夫人,阿涵姐送,他还经常陪我打游戏,专门跑去新加坡陪嘉峻呢,唉,他生病了,都没有人陪我打游戏了,好想马上见到他啊。”
聂耀是家里的好好先生,对谁都好。
他会给聂涵和陈柔送花,在上班时顺道接送她们,甚至原来隔一周就要去趟新加坡,只为陪在那边读书的聂嘉峻吃顿饭,相比聂钊,几个孩子也更喜欢他。
聂钊站在原地默了片刻,进了陈柔卧室,把花摆的端端正正,摆到她的妆台上,出门之后又特意找到她的佣人常姐,专门叮嘱说花是他送的,这才启程去医院了。
……
另一边,一早起就来一口气爬上山的陈柔此刻在一间凉亭里,正在接聂荣的电话。
老爷子打电话来,除了感谢她救了他的好大儿聂耀一命,还说要送她一份大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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