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天戈一方是这样。
他乘坐的宾利车上只有两个马仔,一个开车一个坐副驾。
但在他的车屁股后面还有两辆车,是黑色的道奇越野车,车上共有七个马仔。
这是双车道的高架桥,一般来说如果有人想宾利车,道奇会让,毕竟他们只是社团,不是螃蟹,不可能霸占着路不让别人车。
但如果车的人停留的时间太长,道奇车就会警惕。
毕竟如今的九龙城,大佬们每天琢磨的就是如何干掉别的大佬,抢他的地盘,马仔,鸡婆,收他的保护费。
刚才梁利生已经跟宾利并行过一段了,继而又退到了后面,此刻他正在加要跟宾利车并行,道奇也让开了位置,同时,宋援朝摇着后车窗缓缓的落下。
卡塔一声,那是陈柔在手动拉枪栓,梁利生侧眼球去瞄,瞄到那枚红点爬上项天戈的鬓角时,一颗心也提到了嗓子眼儿上。
而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保持车,因为宾利车的防弹玻璃是一重阻碍,度也是,当两辆车度相同时度会被抵消,可他要稍微快那么一点点,或者慢那么一点点子弹都会打偏,而只要不能一枪爆头,项天戈副驾驶的ak和后面两辆道奇车上的马仔就会开始反击,项天戈会猫腰躲起来,今天的任务就将宣告失败。
陈柔还在数数:“四,五,六,好,非常棒……!”
她架着一杆巴雷特级狙击步枪,那是一般女性驾驭不了的枪。
陈柔如果不是全然对枪,刺杀没有经验的无知之徒,就必定是个经验十足的老手,因为梁利生的心脏都提到嗓子眼儿上了,她竟然还在试图安抚他的情绪。
听到她不数了,他下意识抬头看后视镜,先是看到陈柔整个人仿佛被什么东西从头的位置重捶了一般,她整个人突然弹起又落下,旋即便是砰的一声闷响。
梁利生再回头看宾利车,就见它的后车窗上淅淅沥沥脏成一片,血正在往下流着。
“娘希匹,爆了,头爆了!”是宋援朝在吼:“真的爆了!”
梁利声犹还不敢信:“是项天戈吗,他的头爆了?”
隔着两重车窗玻璃,宋援朝的视野和冲击力远没有宾利车里的两个马仔体会到的那么真切和血腥,但他可以确定,项天戈的头确实爆了。
就这么干净利落的,陈柔把个龙头大佬给解决了。
不过当然,她只是杀掉了项天戈,要离开这条公路,离开九龙才叫完成任务。
……
说回刚才,宾利车里。
卷毛在看完皮夹里的假证件后打开了枪袋,取出了那把ak。
项天戈不太高兴,毕竟这是车里头,这车还防弹,玩枪万一走火嘣到他可不好。
所以他语带愠怒的对卷毛说:“把枪收起来,下车再玩。”
卷毛恋恋不舍的摸着枪,问:“大哥,今晚换别人值岗吧,我想玩这把枪。”
别看这帮社团大佬杀人不眨眼,想突突谁就突突谁,但对贴身的马仔们很好的。
甚至可以说对他们有求必应,因为不论多大的大佬也只有一颗脑袋两只手,想要杀人赚钱抢地盘,就得仰仗手下这帮马仔们。
项天戈不但马上可以为大哥报仇,还拿了一笔丰厚的报酬,心情大好,对手下们就更好了,拍拍怀里的钱箱,他笑着说:“可以啊,今晚玩枪,明晚跟着大哥好好杀一场,只要马到成功,大哥要重赏你们,让你们不但能玩枪,还能玩女人!”
他才说完那个‘人’字,脑袋就从侧面爆开了。
巴雷的音子弹,不但爆力强,而且是在爆了之后才是砰的一声巨响。
卷毛是侧头的状态,只觉得噗一声,一堆像豆花一样黏乎乎的东西扑上他的脸,再看老大时,项天戈被爆的脑袋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扁了,塌了,偏向一边了。
“老大,老大……”卷毛说话间下意识摁下自动车窗,ak已然探出车窗。
这一切都生在刹那间,帕杰罗正在试图车,映在卷毛眼帘里的正是梁利生那颗大脑袋,他胖,头也格外的大,目标醒目的就跟个21寸的彩色大电视机似的。
卷毛扣扳机的同时大叫:“杀人啦,老大被杀了,快打电话摇人!”
……
还有5oo米将进入隧道,梁利生在确定项天戈被爆头后一手换档一脚离合,才要试图加油车,陈柔大吼:“刹车!”
梁利生的左脚还在离合上,右脚愣生生从油门过到刹车,只听呲一声轮胎响,一颗子弹擦玻璃窗飞过,旋即,狂飞的子弹在暗夜中仿佛火蛇一般在他眼前炸开。
要不是他猛踩那一脚刹车,此刻已经被打成筛子了。
卷毛扛着一架自动ak正在疯狂的扫射,子弹像冰雹一样嗖嗖狂飞。
“操,那他妈是ak,香江道上没有这种枪,那是于峥嵘给项天戈的。”梁利声大叫:“阿柔,咱们这车不是防爆玻璃,快卧倒,我试着突过去!”
陈柔也在大叫:“不行,稳住!”
梁利生只好再踩刹车,又是一梭子弹从他的车玻璃前飞过。
不等他喘气,宾利车里的卷毛调整了方位,紧接着又是一梭子弹打了过来。
帕杰罗的前挡风玻璃不防弹,子弹打上来,它迅的裂成了蛛网。
梁利生猛打方向并线,并到宾利车的后方躲开了火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