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淑妃从寿安宫出来后,居然身边没有带一个人,她宛若游魂般,一个人漫步走在宫道上,有经过的宫人认出她的,连忙跪下行礼,可她却丝毫没有反应,独自往前走着。
深夜里,最是寒冷的时候,喜鹊在宫门外冻得直跺脚,可就是等不到宁淑妃回来,她倒是想出去找人,奈何宁淑妃性格固执,执意要一个人出去,还不许任何人跟上来,做奴才的有什么办法,只能听主子命令行事。
“娘娘!”喜鹊再一次伸长脖子四处张望的时候,隐隐约约看到前面一个人影,凑近一看,那不就是淑妃娘娘吗?
喜鹊上前挽住宁淑妃,才现她浑身上下沾上了不少风雪,连睫毛根上都沾上了不少,脸色青白到没有丝毫血色,宛若一个冰雕美人。
“娘娘,您怎么把自己弄成这样?奴婢已经让人烧好了热水,咱们先进去吧。”喜鹊忙吩咐其他宫人把披风拿来给宁淑妃披上。
“娘娘,恕奴婢多嘴,您再怎么样为了三皇子也该珍惜自个儿的身子,你还在坐月子这般折腾怎生受得了?”喜鹊忍不住关切说道。
宁淑妃直愣愣看着喜鹊,张口想说什么,忽然整个人倒在了喜鹊怀里。
……
“咳咳咳……”
宁淑妃整个人脸色差到了极点,说是憔悴不堪也不为过,她闷头低咳了好久,突得喷了一口鲜血在地上。
喜鹊忙递过去丝帕,她强忍着心中的悲痛,自己亲自蹲身清扫地上的血渍,其实太医来看过宁淑妃的病,说是娘娘生三皇子伤了不少元气,需要好生调养否则有性命之忧,可娘娘如今常常咳血的样子,分明是……她不敢深想,只能暗自祈祷着娘娘吉人自有天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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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皇后自从得知宁淑妃生了个天残儿,心底忍不住怀疑,该不会是服用那副药带来的不良后果吧?一想到这个可能,她立马就让人停了这副药。
她心底有些埋怨申嬷嬷,当初这个药还是她去弄来的,如若不是她事先谨慎让宁淑妃先服用,现在生下天残儿的就是她了。
崔皇后其实也不是非要孩子从自己腹中生下,只是如若有自己生育的可能,谁又想去借腹生子呢?
是啊,她何必执着呢?其实对于她的家族来讲,想要的也只是一个可以代表家族利益的皇子罢了,况且除了那个人,她本就不想和其他人生孩子。
“来人,去请怜采女过来。”崔皇后忽然朝外吩咐道。
“是。”
没一会儿,怜采女就被请了过来,她还是头一次被皇后娘娘请来凤栖宫,也不知道皇后娘娘找她是有什么事,问带路的宫人,也没结果,她心底难免有些紧张不安。
……
姜芙这边应召走进承乾殿,却没看到晏时越人,她以为他还在处理朝政,正想坐在靠窗的紫檀木榻上,等对方过来。
却没想到晏时越本人正矗立在轩窗前,他侧脸冷峻,薄唇微抿,抬眸望着窗外半月。
姜芙见此,悄然走了过去,她默默站立在晏时越身旁,陪他一起望着窗外明月,今晚月色出奇地明亮。
晏时越偏过头看了一眼姜芙,不知想到什么,目光柔和了不少,他缓缓伸出手握住了对方的手。
姜芙同样也回握对方的手,她什么也不说只是默默想着,原来生杀大权在握的帝王心里也会有烦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