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嗷!”白安柔叫苦不迭。这突如其来的重重一砸宛如泰山压顶,叫她差点被压得背过气去。更凄惨的是,小郎君压下来的地方正好是她胸膛上,当场疼得她眼泪直飙。
天爷啊!她这到底是做错了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对待她?!白安柔已然绝望到怀疑人生,真真是无语泪千行。
好一会儿,她才恢复了说话的能力。见李赦依旧压在她身上一动不动,白安柔战战兢兢地喊了声“小郎君……”
没人应她,屋里分外安静。
白安柔又硬着头皮喊了声“小郎君?”
还是没有人应她,一片静悄悄的。
难道小郎君睡过去了?白安柔大着胆子,垂眸去看趴在自己胸膛处的酒疯子,小心翼翼地观察了许久,这才确定这酒疯子是真的睡过去了。
谢天谢地!
“呼……”白安柔长长地舒了口气,一直高度紧绷着神经终于放松了下来。天爷保佑!她终于不用被掏心挖肺了!
解除了性命危机,白安柔伸手就要推开身上的酒疯子,却现根本推不动。她不禁心里暗骂非人哉!小郎君怎么就沉得跟头死猪似的?!明明看起来不胖啊!
白安柔又使出吃奶的劲儿去推,可身上的人依旧岿然不动。她咬紧牙关继续力,一张小脸都憋红了,可小郎君还是趴在她身上……稳如泰山,根本没移动一丝一毫。
为什么会这样?!白安柔绝望地闭上了眼睛,差点又心酸得掉下泪来。别看小郎君貌似颀长清瘦,实则重得跟石头似的。他这么压着她,叫她呼吸都困难啊……
白安柔心塞郁闷到无以复加,抬头望着天花板,双眼一片空洞,凄凄切切地念叨“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
念到此处,白安柔眼角滑出一滴辛酸泪来。她双唇微微颤抖着,无语凝噎。娘的!她不需要增加什么群能力,她要和离!
白安柔抬手盖住眼睛,哭得肝肠寸断。小郎君身边才不是她的家!她不过就是想回舅舅家,小郎君就凶她、吼她,还拿刀子虐待她!
呜呜呜……
这日子真是没法过了!她必须得和离!否则小郎君再起酒疯来,她岂不是就尸骨无存了?!白安柔一想到这种可能,低低的啜泣瞬间变成了嚎啕大哭。天爷啊!为什么她就这么命苦?!
翌日。
李赦缓缓睁开眼,觉得头疼得厉害。正要撑着脑袋起身,却惊觉自己压在小妖精身上!……这还不是最可怕的!最要人命的是……他竟然脸贴在了小妖精的、的……
李赦俊脸酡红,再一看,不禁倒吸一口凉气……小妖精的襦衫为什么会裂开一条大口子?还刚好是坏在……这种地方!
目光一移,他看到了床板上插着一把锋利的匕。李赦悚然一惊,神呐,昨晚究竟是生了什么?!
正想到此处,李赦听到一声轻哼,显然是小妖精要醒了。他也不知怎么的,莫名心虚得很,赶紧闭上眼睛装睡……当然,这次没有再压在小妖精身上,而是挨着小妖精躺下了。
白安柔昨晚伤心欲绝,哭着哭着就不知什么时候睡着了。如今,她悠悠掀开眼皮,却觉得眼睛下方重的很,根本没法完全睁开眼。
这个认知让白安柔越憋屈愤懑,为了性命安全,她必须得尽早和离,越快越好!可是,当年舅舅与皇嗣击掌为盟,约定等她十五岁及笈之后再谈和离之事。
如今她才十三岁,还有一年多的时间才满十五岁……这日子太长了,她等不起了!必须得想个办法尽快和离,她是一天也不想呆在李赦这个疯子身边了!
白安柔一面思量着,一面稍微动了下手指,却感到浑身酸疼。她艰难地伸出一只手撑住床板,另一只手扶着腰杆,折腾了小会儿,才勉强坐了起来。试着扭了下脖子,却疼得她“哎哟”一声。
李赦担忧不已,顾不得装睡了,立马睁开眼睛问道“小娘子你怎么了?”
听到这人的声音,白安柔毛骨悚然。昨晚的经历实在是太惨痛了,她现在看见李赦就犯怵,几乎是无意识地立马往后缩了一下,惊恐道“你……醒了?!”
李赦见小妖精这般怕他,心里很不是滋味。尤其是看到小妖精眼睛都是肿的,他更觉难受。再一想起还插在床上的那把匕,李赦瞬间脸色苍白,忐忑地道“我……昨晚对你……做了什么?”
白安柔怂里怂气地缩成一团,紧张地道“你不记得昨晚的事儿了?”
李赦颓然地摇了摇头,他喝断片了。
白安柔又往后退了退,缩在了离李赦最远的一个床角处,这才委屈愤怒地开口道“昨晚,你醉酒后就要拿刀捅我,还想挖我的心肝!”
她指着襦衫上的裂口,“你看,衣服都破了!要不是你睡过去了,我的心肯定就被你挖出来了!”
李赦原本心惊胆战,可听小妖精这么一说,他反而松了口气。再一看小妖精指的地方,俊脸不由得烫。他拿起被子裹在了小妖精身上,都不好意思看人家了,别开眼睛支吾道“我去给你拿衣服……”
白安柔这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襦衫上裂开一个口子后,她几乎半个胸处都在外面。想到自己就这么衣衫不整地和李赦对话,甚至还特意指了指口子处作为证据,白安柔就脸红到了脖子根,一下子拉起被子蒙住了脑袋。啊啊啊啊!真是太丢人了!
李赦从衣柜里取出一件藕粉色襦衫,一回身就现小妖精用被子将她自个儿兜头罩住了。他忍俊不禁,快步走到床边坐下,轻声道“衣服拿来了,快换上吧。”
白安柔缩在床角坐着,整个人都蒙在被子里。她现在没脸出来,就只从被子里伸了只手出去。李赦看着好笑,但也没为难小妖精,直接把藕粉色襦衫放到了她手上。
白安柔在被子里换襦衫,听得李赦轻声道“小娘子,除了划破了你的衣服,我还做了什么吗?”
呵,听这口气,难道王八蛋觉得这还不够恶劣?!白安柔好气哦,但又摄于李赦的淫威不敢作,闷声闷气地道“没有了。”
“哦。”李赦的声音似乎有些低落。接着,他似乎又振奋了起来,问道“小娘子,昨晚我有亲你吗?”
“没有!”白安柔一面换衣衫,一面气鼓鼓地否认了。哼,这王八蛋昨晚都想要杀她了,怎么可能会亲她?!
“没有吗?”李赦的语气里带着显而易见的失望,他又问“那我摸你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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