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最近人逢喜事精神爽,以前天天为了女儿愁,现在一点也不了,身体感觉轻松了不少。
张桐羽问宁安:“你练到什么程度了?”
“等会我练给你们看看,一掌劈碎两块砖、胸口碎大石都是没问题的。”
大家:“……”
张桐羽看了看卫舜华,冲她挑了挑眉,孩子这么厉害了,还用你们去找场子?
卫舜华也挑眉,孩子厉害是孩子的,家长不能没有表示。
吃过晚饭,卫老头积极的帮她准备了道具,砖头、硬木板,宁安想了想原主学的那些功夫,照着练了一遍,顺手把砖头和硬木板都给劈了。
全家人大声叫好。
卫谦初问她:“你这练的是什么拳?”
“船拳。”
“没听过啊。”
“这是嘉城当地的特色拳法,安德鲁请人来教的。放到全国不是很有名,但当地练的人可多了。尤其是战乱的那些年,有人义务教学,老百姓也有很多练的。”
卫舜华忧心忡忡,“那个薛成言也是育婴堂出来的,他也练过吧?”
宁安笑道:“练过的,不过他走的早,后面有没有坚持我就不知道了,不过即便他坚持了,也打不过我。回头我打他一顿给你们瞧瞧你们就知道了。”
卫舜华:“……”
卫老头动作很快,没几天武术师傅就到位了。师傅是开武馆的,卫舜华和严其琛也没有让人家住家教学的意思,就约定了每天早上一大早去武馆跟着练,师傅专门教导他们俩。每个周日,师傅到卫家教学,全家人跟着一起练一练。
搞定了这件事之后,严其琛又去见了褚修远。
褚修远看见一次比一次更加精神饱满有活力的弟弟,高兴得很,“你最近心情是真的好了,这才多久啊,都来看我两回了。说吧,什么事啊?”
严其琛笑道:“跟你打听个人。”
“谁啊?”
“陈伯庸,你认识吗?”
“认识,还挺熟的。你问他干嘛?”
“他是不是有个儿子叫薛成言?”
说到这个,褚修远微不可察的撇了撇嘴,老陈这个人,其他方面没的说,革命意志十分坚定,看着温和儒雅,实际上是个铁血硬汉,硬到刮骨疗毒也能不吭声的那种程度,就是在第一段婚姻上的表现,实在令人一言难尽。
他哪怕作为“亲密战友”,也不得不在心里唾弃他一下。
“你问这个干吗?”
“安安和薛成言在同一个育婴堂待过,前几天他们在京城碰上了,两个孩子互相有好感,开始谈恋爱了。薛成言跟安安说了说他家的情况,挺复杂的,我想着再跟你打听打听。看看他有没有骗我闺女。”
“他是怎么说的?”
严其琛把他知道的信息都说了一遍。
褚修远在脑子里核对了一下,说道:“没什么问题,他没隐瞒,也没撒谎。”
想了想,他又说道:“老陈当年虽然离开了嘉城,但是他对嘉城的情况是有了解的,刘南疏把孩子放到育婴堂、再婚,他都知道。”
严其琛:“……但是他没想过去接孩子?”
褚修远笑道:“不是所有的父母都跟你和舜华一样爱孩子的,或者说,你们俩这样的才是少数。像老陈这样的,放到普通百姓里,也是少数。但是当年闹革命的人,这样做的还不少。很多女革命者在炮火中生孩子,生完就要跟着部队转移,孩子一出生就被寄养在老乡家里了。行军打仗带着孩子确实不方便,有时候正需要隐藏呢,孩子哇哇哭,他们又控制不住自己。
我们队伍里的丁老总,一开始不愿意把孩子寄养在老乡家,把闺女带在身边,那时候孩子小,他就把孩子塞自己怀里兜着,就跟个袋鼠妈妈一样,结果有一回跟敌人打遭遇战,他打马狂奔,等完事了一摸胸口,坏了,孩子没了。他又往回跑,半路遇上炊事兵休息,他就问人家有没有看见一个孩子,炊事兵正好捡了一个,老丁一看,就是他闺女。他跑的时候把孩子颠出来掉草丛里了,他都没现,正好炊事兵路过听见孩子哭,就给捡回来了。那次以后,老丁后怕不已,还是把孩子寄养到老乡家里去了。
老陈后来生的孩子,也有两个寄养在老乡家里,一直到战争彻底结束才接到身边。他再婚生的大儿子是37年生的,接回来的时候12岁了,因为长期营养不良,腿软无力,走路都有点一瘸一拐的。”
他没说的是,老丁的女儿被寄养了好几年,接回来的时候变得胆小抑郁,低着头连话也不敢说,过了很久才缓过来。
严其琛:“……那他们为什么要生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