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这个问题,乔清霞是真的认真思考过的。
父亲没少提起当年出国留学的经历,华人在国外的日子并不好过,歧视无处不在。现在出去难道就好过了吗?
到了国外,一切都要从头开始。祖父擅长传统医术,外国人认不认这个?父亲擅长西医,但是他的医术是从国外学来的,跟人家相比又有什么优势?
到了国外,一切都是未知数。还要生活在被轻视、被差别对待的环境中,她觉得自己接受不了。
留在国内,和韩景阳在一起,她也是执政党那边的,基本生活肯定不会差。
看她心意已决,乔家人没有再劝。
乔爷爷问道:“关于你们俩的未来,你有什么打算?”
乔清霞说道:“我和老韩商量一下。”
乔母问道:“婚礼你有什么想法?”
乔清霞想了想,说道:“简单办一下,请请亲朋好友还有老韩的战友就好了吧。具体的,我也要跟老韩商量一下。”
乔父说道:“我们也不着急走,参加完你的婚礼再说。这是你一辈子的大事,我们还是要留下来见证一下。”
乔清霞回到医院之后,询问韩景阳的意见,韩景阳跟她说:“我都听你的。”
他一向活的糙,对这些事情没有什么概念,之前队伍里的同志结婚,也都简单的很。但是他觉得,乔清霞作为一个大小姐,可能不会想要那么简单的婚礼,而且,现在已经不是打仗那会了,婚礼稍微复杂一点,应该也可以。
乔清霞说:“我听说,你们军人结婚要听组织安排,你要不要听听组织的建议?”
韩景阳点了点头,夸道:“你比我想的还周到。我韩家祖上一定积了大德了,才能让我遇见你。”
乔清霞嗔了他一眼,“油嘴滑舌。”
话虽然这么说,但是她心里是高兴的。
韩景阳向组织上打了结婚报告。
组织对他的婚礼还真的有点想法。
现在部队刚进城没多久,在接管嘉城的过程中现了不少问题,比如,一些资本家提前跑路,导致工厂停工,商品供应中断。有一些暂时还没有走,也把工厂停了,准备走。还有的人囤积居奇,把控物资,导致市场供应奇缺。
他们接手的是一个真正的烂摊子。
之前已经约谈了一些人,表明了新政府的态度,国家初定,要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优先展经济、维护社会稳定,奈何效果不怎么样,要跑路的坚持跑路,要观望的继续观望,还有人等着看新政府的笑话。
这个节骨眼上,韩景阳要娶大户人家的小姐,军事管制委员会负责人兼市长决定拿他的婚事做一点文章,让大家看看新政府的态度。所以,韩景阳的婚事,不但要办,还要大办。
韩景阳听了这个安排,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有点七上八下,但是,他明白这是工作需要,他不能反对。
就这样,两个人的婚事变成了两个阶级的婚事。组织上拿出人力物力,帮忙操办了起来。
这段时间,宁安也没有闲着。
她在空间里待了两天就出来了。这辈子来的早,很多事情都可以捎带手处理了,反正她有大把的时间。
任何一个阶级都有好人有坏人,资本家里有很多人具有民族大义,但也有一些是真正的唯利是图,战争期间国难财,甚至投靠鬼子,帮着敌人伤害同胞,可是偏偏这些人,政治嗅觉十分敏锐,跑的非常快,躲过了后来的清算。
宁安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嘉城的坏分子给清理了。都是经小桔子查证过,真正的作恶多端、十恶不赦的人。
她把他们的罪行列举清楚,写在宣传单上全城散,资产全部没收,匿名捐赠给慈善机构和教育机构。
宁安抽空去看过养大原主的育婴堂和她学护理的职业技术学校,育婴堂已经荒废了,里面的孩子被接到了新政府刚刚建立的孤儿院,育婴堂原来的地址成了新政府的妇女工作办公室。职业技术学校还在“苟延残喘”,但也基本上已经确定要倒闭了。
原来学校运行所需要的费用,全靠传教士到处去募捐,嘉城有头有脸的人多少都给过捐赠,传教士走了以后,捐赠都停了,也就是靠着之前留下来的一点经费在维持,勉强能够把已经进入学校的学生培养到毕业,已经停止招收新生了。
这所学校的学生,有的是育婴堂养大的孩子,其他的也大都是穷苦人家出身,基本上不收学费,自负盈亏是绝对没有可能的。没有新的收入,场地费、教师费都拿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