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王府前,君卿羽紧追上崇王的步伐,“父王,您去阮家,是不是得带点贵重的东西方才妥当?人家不止收留了君落,对我也是多番照顾呢。”
崇王摸着山羊胡,点头赞同地道,“那是自然,等会我亲自去库里挑几件好的来!”
君落也忙着上前挽住崇王的胳膊,“父王,咱府里有什么好东西?有大刀弓箭那种镇府之宝么,我看唯有那些东西才能拿的出手!”
君卿羽一脸嫌弃,“那种玩意儿阮家才不缺,父王不如挑些贵重的珍宝头面,也能让阮家的姑娘带出去撑撑场面!”
崇王点点头,“嗯,你们都是知恩图报的好孩子,不错!父王会按照你们的心意挑选礼品的。”
君卿羽满意了,可忽地又想起一事,赶紧扒拉着崇王,“父王,您一路舟马劳顿,身体定觉得有些不适,不如礼物就派个心腹送过去吧?”
崇王摆摆手,“倒也不急这么一时,阮家人品贵重,我总要亲自道过谢才安心!”
君卿羽极其不安心,“父王,您这眉太丑了,要不要修一修,还有您这胡子,我看不如仿照胡人的样,烫染一下,您这么去,儿子……总有些不放心啊……”
崇王一把挥开手,“去去去,阮家是有吃人的妖精还是怎么地,把我整的那不人不鬼的,咋,生怕有人看上我啊?”
君卿羽心揪着,不自在地摸摸鼻子,他能说还真是会怎么着?
崇王重重一哼,背着手迈上台阶,几年没回,王府的石狮子都变得大不一样了,还没来得及细看,君卿羽赶紧扶着崇王,小心翼翼道,“父王,您慢点!”
“你这小子今儿这是怎么了,这般殷勤?阮家我不知道在哪儿,自家王府我还是知道怎么走的,去去去,一边去,省的把老子整的像个七八十岁的老头子……”
崇王一边挥手,一边吩咐人开门,背着手老神在在地走进去,冷不丁一脚踩空,整个人重重地摔倒在地。
还未整修的王府中,飞鸟扑簌簌地扇动翅膀踏尘离去。
“咳咳咳……呸……呸呸……”
崇王揉着老腰,吐掉一嘴的土。
“父王……”女儿满脸担忧。
“父王,您没事吧……”儿子一脸心虚。
被扶起来的崇王不死心地回头一看,自家白玉石制的台阶愣是被卸了一层。
“这……这……谁干的!”
崇王虎着脸,额头瞬现三条黑线。
君卿羽顺着崇王的胸脯拍了拍,心虚地露出一口白牙,“父王,儿子手头紧,不得已卸了一层台阶卖……”
闻言,崇王想起了自家王府门前的石狮子,重新倒了回去。
“这石狮子上头的珍珠玛瑙哪去了?蹄子上的金片哪去了!尾巴上的宝石哪去了?”
君卿羽不自在地摸摸鼻子,老实回答,“儿子扣了!”
“你……你做什么了,王府都快让你造没了!”
“儿子……花钱治病……”君卿羽回答的底气不足。
崇王英眉挑的高高的,“你不是说那是个好心人么,你人都留下来打工了,钱也没能留下?”
君卿羽弱弱地道,“她救了儿子好几次,救命之恩,不是该当涌泉相报么……”
崇王一听,也觉得有理。
这台阶,石狮子上的玛瑙也不值多少,拿走了就拿走了吧,孩子一片赤诚之心最重要。
旧的不去,新的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