龚幼萱也察觉到了栗娘子的脸色,见京兆尹广大人带着一队营兵将绣芸坊团团围住,抬着下巴对徐丹玉道,
“本郡主也不想把事情闹大,倘若你即刻向本郡主磕头赔礼道歉,本郡主便让京兆府的人回去,我们也相安无事,你当如何?”
王焕新见这丫头口出狂言,咄咄逼人,正要出手教训,徐丹玉拦住他,嘲讽地看向龚幼萱。
“不是说这大燕律法不能儿戏么,方才云月郡主还信誓旦旦地想要把我们这些行凶伤人的人绳之于法,这会怎就变成了只要我向云月郡主磕头道歉,就可以相安无事的?
我们伤的又不是云月郡主和在座各位贵女,云月郡主出头可以,向你道歉?我想问一句,凭什么?
这大燕律法是你定的?还是说你想如何就如何?”
这毫不留情的话说的云月郡主面如土色,羞愤欲死。
她只是想要借题挥,整治整治这个跟她作对的女人,这女人要是明白,跟她道个歉,此事也就算过去了,可她偏偏不知死活地撞上来,她若不处置她,她的脸面往哪儿搁?
“好,你们看明白了,是这个女人不知好歹,本郡主也只有成全她,广大人,就是他当着我们的面行凶伤人,这两个女人也是同伙,麻烦广大人将她们一并带走,好好审问!”
广大人担任京兆尹一职已有数余年,靠的不仅仅是左右逢源,察言观色,这京城中各大世家的关系都被他捋的一清二楚。
正是靠着这两把刷子,他才能在盛京中如鱼得水这么多年。
他打眼一看,便不问缘由让手底下人将王焕新和徐丹玉6凝霜带走。
这手持带血佩剑的人他认识,乃是藏雅轩的少东家,没什么身份背景,今儿不知怎么就跟云月郡主撞上,也算他们倒霉。
看云月郡主的意思,只是想把这里人关进去吃吃苦头,并没有想要赶尽杀绝,这位少东家不想进去吃苦头,少不得多番打点,他还能趁机捞点油水,何乐而不为?
“慢着!”
两道声音齐刷刷地响起,广大人回头一看,正是三品金羽卫指挥使6知良和那位少东家。
本能地,广大人满脸褶子地冲6知良拱手见礼,“原来是6指挥使,不知大人有何吩咐?”
6知良看了看6凝霜和徐丹玉,将其护在身后,“她们分别是我妹妹和表妹,不知可否看在我的份上,放过她们!”
云月郡主不满,扒拉着6知良的胳膊,跺着脚道,
“阿良哥哥,我本也不想难为她们的,可她们方才对我口出不逊,还拒不认错,我也只好请人出面治治她们,你不会为了她们,拂了我的面子吧?”
6知良扯开她的手,叹息一声道,“郡主若觉得委屈,在下替妹妹和表妹向你认个错可好?”
“那也行吧,只要你让她们离开绣芸坊,从此不再与我作对,我便饶了她们!”
面对着心仪之人,云月郡主娇憨一笑,露出女儿家的作态。
6知良点点头,转头看向6凝霜和徐丹玉,“不如你们先离开绣芸坊吧,改日……”
话还没说完,6凝霜嗤笑,“你算老几?我们离不离开绣芸坊关你何事!”
6知良被呛的脾气当即就上来了,“我是你二哥,你说老子算老几?我让你离开绣芸坊还有错了?我不是为你们好?听话,快回去!”
“凭什么要我们离开,而不是你们离开?这栗娘子既然愿意接待我们,按照之前说法,就该是你们走,怎么,是觉得事不尽如人意,便恼羞成怒,自持身份赶我们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