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雪坐在太后身边,看着坐在殿内言笑晏晏的侯府两位夫人,心中一阵冷笑,且乐吧,一会儿有你们哭的时候!
太后和福喜长公主的计划并未告诉清雪,许是觉得她年纪小,并不想她沾染这些事情。清雪明白她们的苦心,也领她们的好意,并不多询问。
可是对于她们要怎么整治侯府的众人,清雪还是很好奇的。
太后听闻皇帝送来了葡萄酒,便笑着说道“皇帝有心了!”
王诚笑着对太后说道“您素来喜静,嫌少有这般的好兴致,皇上也欢喜的很呢!”
景妍笑着说道“王公公说的是,父皇时时都惦念着皇祖母呢!”
福喜长公主接着说道“母后,皇兄一番心意,那就把这葡萄酒赐给众位夫人们品尝吧!”
太后听后,笑着对身旁的燕嬷嬷道“那你就去把哀家那套白玉夜光杯拿出来吧,配上这红色的葡萄酒,最是好看呢!”
燕嬷嬷笑着应了声,随后眸色深深的看了太后一眼。
太后为不可见的点了点头,燕嬷嬷便带着几个宫女把葡萄酒抬到了后殿。
不一会,一众宫女便端着盛了艳红葡萄酒的白玉酒壶和夜光杯走了出来。随后,放在了众位夫人的案几之前。
太后的珍藏不是等闲人家可以比拟的,光是这套酒杯酒壶,就是这些命妇们没有见过的。众人起身谢过皇帝太后赐酒,便坐了下来继续饮宴。
酒过三巡,皇后笑着开口道“母后,儿媳今日为您安排了一支歌舞,权当给母后助兴了!”
太后听后笑着跟众人说道“哀家这儿媳是个好的,皇帝能得皇后辅佐,也是他的福气。皇后有心了!”
镇国公夫人笑着凑趣道“皇后娘娘是百年难得一见的贤良人儿,太后和皇后婆媳关系如此融洽,当是大齐之表率啊!”
镇国公府是圣祖开国时就辅佐在侧的功臣,有从龙之功。在皇帝面前向来有些体面,否则皇帝也不会把嫡出的大公主景薇嫁到他们府里。
其他夫人听闻镇国公夫人这般说,都笑着附和道“夫人说得极是!”
太后设宴,气氛之热烈自不必说,一时间殿内热闹非常。众位夫人们轮番向太后敬酒,等轮到侯府的两位夫人时,太后笑着说道“这半年来,你们把闪闪教养的很好,可见二位夫人的端厚贤淑,哀家之心甚慰…”
二夫人向来最会逢迎,如今听到太后这般说,对着太后行了一礼浅笑着说道“太后过奖了,郡主聪明伶俐,我们也不过是尽婶母之责,不敢当太后夸奖…”
三夫人看到二夫人讨巧,也忙不迭的回道“长公主教女有方,把郡主教导的十分懂事。只可惜斯人已去,还望太后勿要再伤怀…”
太后听后,眼里的笑意瞬间消失了,可面上笑意不变的说道“你们有心了,哀家的长乐和外孙走得委屈,哀家是怎么都无法忘怀的…”
福喜看着时辰差不多了,便笑着说道“母后,儿臣命人准备了皮影戏,就当逗母亲一乐了!”
太后听后,欣然应允。不一会,殿内的蜡烛就熄灭了大半,殿内顿时暗了下来。随后一块大幕布撑了起来,艺人们便开始了表演。
众人都一瞬不瞬盯着幕布上的皮影戏看,突然皮影戏里上演了一幕女子分娩的剧情。不一会就出了几声婴儿的哭声,在这安静的大殿里分外的鲜明。
别人听到这哭声还没什么,唯独二夫人和三夫人觉得毛骨悚然。这样的情况,瞬间让两人冷汗直冒。两人相互交换了眼神,同样在对方眼里看到了恐惧。因为两人不知为何,都同时想到了那个被她们害死的小世子…
两人不敢再看皮影戏,便看向了大殿的另外一面。不看则已,横扫一眼后两人竟是同时惊呼出声。
只见大殿的角落里,站着一个披头散的大肚子女人,最恐怖的是,那女人穿了一件和长乐生产那日一模一样的衣衫。
两人的惊叫瞬间惊动了殿里的其他人,太后看到这般情况,并没有出声询问,而是装作一心一意的看着皮影戏。
两人本是惊吓过后才骤然出声,除了害怕外,两人更心惊于殿前失仪。这事儿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太后不怪罪就相安无事。太后若稍有不满,那也不是她们能担待的起的。
可是二人看到太后沉浸在皮影戏中,并没有出声责怪,瞬间便稍稍安心,也不敢再看那个方向,只好看向了案几的正前方的空地。
两人此时均是口干舌燥、冷汗直流。她们不知道今日是怎么了,心口跳得厉害,总是会想起长乐母子。此时看着案几前的空地,也就是想要放松下心情罢了。
可让她们没想到的是,刚才那个披头散的大肚女人又到了她们看着的这个方位。不仅如此,女人抬起苍白的脸,给了两人一个诡异的笑容。
二夫人本还强迫自己要镇定,可当那个女人长着血盆大口对她说出“为什么要害我!”之时。二夫人再也忍不住捂着脸惊呼出声道“长乐,你别来找我啊,所有的事情,都是她们出的主意,不是我害得你啊…”
这样一句话在安静的大殿内分外的清晰,在坐的每个人都听到了,各府夫人们不敢轻易出声,仿佛殿里掉一根针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三夫人看到二夫人这般胡言乱语,顿时在案几之下拽她的袖子悄悄说道“二嫂,你在胡说什么,不要命了?”
不想她话音刚落,就听到耳边有长乐爽利的笑声和婴儿啼哭的声音,吓得从凳子上一蹦三尺高道“别过来…我没有害你,不要来找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