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辞翊闻言,眼底闪过轻微的诧色:“晚些用饭无妨,你进山时注意安全。”
颜芙凝颔:“嗯。”
傅辞翊丢了根柴进灶膛。
她会让北墨阿力给他送饭,但时效不保。
望着灶膛内红色橘色一起跳跃的火苗,他不明白自己究竟在希翼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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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月朗星稀。
西厢房中,夫妻俩照旧提笔书写。
傅辞翊悄悄瞥她几眼,不知从何开始,她练字时,请教他的次数越来越少了。
站起身,走到她身侧,望着宣纸上工整的笔划,他寻了一处不完美之处。
指尖轻轻点了点:“平长捺起笔时用些力道,不宜过轻。”
闻此言,颜芙凝重新蘸了墨汁,又写了一捺:“这样呢?”
傅辞翊轻轻摇头:“还可以更好。”
就在他伸手要捉她的手,演示着写给她看时……
颜芙凝缩回了手。
傅辞翊的手一僵。
颜芙凝忙将笔塞到他手心,抬手道:“你写,我看就成。”
不就是矜持么?
不与他接触,哪怕是手都不碰,便是矜持。
傅辞翊只好执笔落于宣纸。
写了一划后,颜芙凝示意他多写几划:“你多写几遍,我观察力道。”
傅辞翊终于反应过来,她不与他的手相触,全因昨夜他说女子当矜持。
自己所言,自己承受。
他再度提笔,在宣纸上写了数遍。
颜芙凝开口:“我会了,你把笔搁笔山上好了。”
傅辞翊终于忍不住了:“颜芙凝,一定要如此生分?”
她闻言笑:“矜持嘛,我会了,谢谢夫子教我何为矜持!”
什么叫生分?
再说了,他们也没多熟。
傅辞翊修长的手指将笔搁至笔山,嗓音又低又沉:“不客气!”
言罢坐回原位,继续书写。
颜芙凝也坐回圆凳上,复又提了笔,才写了一划,左看右看没能写出他的精髓。
啪的一声,将笔搁了回去:“我不写了。”
她自诩不是个易怒之人。
可是,凭什么他与她交握时,有十足的理由,她信了。
她与他握手,也说了很正常的理由,他却要说教一通。
难道就因为他是男子,男子不似女子一般?
这也太不公平了!
傅辞翊侧眸看她:“五百遍练完了?”
她黛眉蹙起:“我不想写了,可不可以?”
平日娇软的嗓音,此刻意外的爽利。
他动了动下颌骨:“你有何不满,请直言。”
“傅辞翊,你说我不矜持,是,我承认。毕竟对我今后真正的夫君来讲,我们同睡一床,又拉了手,确实是我不矜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