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没有了外人,阴灼华不用再做伪装,闭上了眼睛虚弱的靠在软垫上。
钟澜和银花无声地相视一眼,把旁边沾血的衣物收拾干净,顺便点上了喻赜留给阴灼华特制的安神香。
莲香和淡淡的木质香环绕着水榭周围,驱走了那遗留的血腥味,随着微风徐徐送来的莲香,让人的心不由得慢慢平静下来。
两人现阴灼华紧皱的眉头渐渐松开,呼吸开始变轻,显然是进入了睡眠状态,于是便轻手轻脚离开了水榭。
两人相伴着一路沉默,走了将近两百多米的距离,默契地停了下来。
“我在这里守着,你去凤璇那里拿些丹药,不要把大人的情况告诉任何人。”钟澜轻声对银花说道
银花用力点点头,让他放心:“平日里我也喜欢去拿凤璇的丹药,她都以为我是给族里拿的,她人心眼很好,不过脸有点臭而已。”
钟澜意外地看着她,心想你都知道凤璇心好,怎么平日里还喜欢去招惹她?
银花被钟澜的眼神看得有些恼了,急忙替自己解释:“我就是不喜欢她那种爱搭不理的脾气嘛,她现在这样多好,看起来多有生气。”
钟澜默默地看着她,仿佛想从她脸上看出什么,接着沉吟了一会儿继续补充说道:“拿多一点赤血丹和回春丹……”
以山神大人如今的伤势,丹田上的裂缝没有专门的丹药恐怕不会那么轻易愈合,他要为接下来做打算。
其实不用钟澜特意嘱咐,要是可以银花都想让凤璇给她多炼些丹药,无论如何,山神大人绝对不能有事。
然而情况越是不利的时候,麻烦的事情总是接二连三的找上门。
次日凌晨,天还没亮,寂静的山路上,吉普车一路疾驰,车头的远光灯将附近的环境蓦然照亮,恍如白昼一般清晰可见。
前山巡山的千漓刚想回去睡觉,被跟远光灯的光亮照到,差点亮瞎了眼。
他急忙一个跳跃,落在了疾驰的吉普车车顶上。
正在开车的钟禾听到重物落在车顶的声响,赫然收紧了下巴,沉着嗓音冷声问:“车顶上是哪个?”
钟禾内心喜忧参半,他心想自己已经到了山口,应该不会遇到什么意外才对,可是又联想到结界不时出现的小喽啰,握着方向盘的手忍不住绷紧。
千漓化作原形,从车顶钻到副驾驶座上,看到后座躺着的喻赜,顿时紧张起来。
“不是吧,喻赜怎么回事,是受伤了吗,脸色怎么跟鬼似的,还有蔚煷哪去了?”
听着千漓一连串的问题,钟禾一时不知道该从哪里说好,总归不是敌人,绷紧的神经也终于松了下来。
钟禾放缓了度,从镜子上看了一眼昏迷不醒的喻赜,苦笑着说道:“蔚煷和龙族的人去追容紫凌去了,至于喻赜,他被遗址里的幻境影响,好像,大概陷入了记忆混乱的状态。”
没有人知道喻赜在幻境里经历了什么,只知道他的记忆似乎出现了偏差,一时会觉得自己仿佛在千年前的战场,一时又觉得自己亲眼看见了墟天剑宗沦为人间炼狱的场景,还会自责的痛哭嘶吼仿佛身临其境……
在场的所有人包括误入遗址的钟禾,都没有像他这般,确切地来说,在他们看来,喻赜像是看到了某些人的记忆然后一时承受不住,分不清现实和幻境的区别,甚至把自己当成了别人……
更让钟禾感到抓狂的是这个别人不是其他人,而是和自家山神大人息息相关的清澜真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