乘华死了,底下的傀儡大军被禁锢的神魂没有了束缚,全都从身体里冒了出来,他们朝着阴灼华方向点头致谢接着化作点点星光消失在天际之间,失去了神魂的傀儡躯体也化作了泥土落在了大地上。
“结束了?”不知是谁感慨着说了一句
乘华那么厉害,怎么就被阴灼华那么简单就杀了?
喻赜踉跄着跑到阴灼华面前,伸手抓住她的手,打量着她完好无伤的脸蛋慌忙的询问:“无事?”
雷劫后恩泽迟迟不落下很明显不正常,喻赜亲眼看她吞下神血,又见到她原型伤痕累累的模样,神情有些恍惚,有些怀疑自己刚才看到的难道是幻象?
阴灼华按住他的手,冲着他轻轻摇头“我先解决十方血阵,再同你好好说。”
她说完便飞到半空,手持着寒光熠熠的长枪,对着半空一横,骤然间天地再次剧烈的震动,通天的血柱径直被拦腰砍断。
几分钟之后震动停止,透支着这个世界气运的血柱消失,天空中的血色慢慢消退逐渐清明。
清明的天空只是一瞬,快的让人们以为自己眼花了,昏暗的乌云仍然笼罩着大地,仿佛在预示着事情还没有结束。
破坏了血阵的阴灼华与喻赜站在一起,返回水榭的路上看到了引领着妖族投降的晁炎
晁炎问她:“你是不是一早就知道自己会成为魔皇,所以才卸任了妖皇之位?”
阴灼华抬眼看他:“老妖皇说过若你悔改,下任妖皇之位必然会是你的。”
只不过晁炎还是辜负了老妖皇的信任,他一条路走到歪,把自己利益看得比妖族未来都重,这样的人比她更不适合当妖皇。
所以卸任前她就把人给封印在海底想让他想清楚,可惜这人执迷不悟。
晁炎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脸色乍变,忽然抬头扯出一抹笑来,接着便是一刀抹了脖子,快的让人根本来不及制止。
“何苦呢……”压着战俘的煌煜见状叹了口气,就算败了阴灼华又不会杀他,修行不易何苦要搭上自己的命。
凤璇拍拍他的肩膀,眼底流露出一丝复杂:“他太过高傲,败在别人手上对他来说比死都痛苦,死了也许对他是个解脱。”
好吧,经凤璇那么一说,煌煜就了解了。
战争结束,山民们高兴的想要开个流水宴来好好庆祝,却遭到了阴灼华的拒绝。
阴灼华什么都没说,只留下了一个让人难解的笑容。
经历过这一遭,大家不论是精神上还是身体上都格外的疲惫,也不敢追问,便在钟澜的劝解下各自回家去了。
被掀开了房顶的山神庙里,周围的景观都被破坏,地上用灵石铺成的地板也被之前阴灼华的原形砸了个稀巴烂。
钟澜见到这些惨状眼皮子一抽一抽的跳,想到维修的工程只觉得自己心里在滴血。
喻赜把结界里被施法熟睡的三小只抱了出来,溟瑶迷迷糊糊的寻着本能爬到母亲怀里满足的蹭了蹭,又继续睡了过去。
青烈和青染则是因为法术失效清醒了过来,见着这一客厅的人影,下意识的揪住了喻赜身上的衣裳。
喻赜安抚的拍拍他们的后背,顺着视线看向了阴灼华的方向,似乎在等她的解释。
阴灼华则神情散漫的靠在椅子上,手指摩挲着扶手,看似漫不经心的眸光缓缓划过下方的解裳禾身上。
“解裳禾,这盒子是谁让你交给我的?”
神血和神骨,这两样东西都落在了她的手里,说是巧合谁会信?
面对阴灼华审视的眸光,解裳禾没有躲闪反而很是坦荡:“是上一任魔皇,我的哥哥!”
没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阴灼华的心情不甚美丽,直接开门见山:“你们到底想要什么,换句话来说魔族到底想要什么?”
解裳禾心情复杂了一瞬,没想到她会直接点名,索性一一告知。
“正如我之前所说魔族岌岌可危,受魔气的影响魔界已经不适合族人修炼居住,这一切都是神族的阴谋,我等希望吾皇杀上神界,为魔族讨回公道!”
果然,她就说他们魔族的口号有什么问题,一般是恭迎回归,怎么关神界的事,如今看来这些细枝末节的东西才是关键。
神界啊,阴灼华扶额失笑,原来天道是在这里等着自个儿呢,乘华的事不过是个跳板,成神才是天道的算计。
呵呵,天下果然没有白吃的午餐。
“你怎么能够确定我就是那个带魔族走出困境的人?”阴灼华不免多问了一句,魔族的态度太奇怪了,他们似乎从一开始就认定她是魔族的皇,而且无条件的选择支持。
对于一个只见过一面的人就无条件的顺从,如果是因为修为她可以理解,但明显这些魔族并不是。
解裳禾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魔族亦有断天命的大祭司,而你身上留着魔族的血脉,成为新主皆是天命的选择!”
这一句成功让在场所有人震惊无比,阴灼华更是脸色紧绷,下意识捏碎了手中的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