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谁、谁耍流氓了?”
牛刚打着官腔来到杨家,他作为分管领导,自然要帮受害者主持正义。不过这种周瑜打黄盖的葫芦案子,葫芦着判就成。
“没耍、没耍流氓。”
张瑞神色有些躲闪,他倒不怕老牛给燕子主持正义,主要是老牛的嘴太损了,被他们两口子挤兑怕了。
“小张啊,不是安排你来送奖金吗?怎么还顺道耍了个流氓?流氓犯可是大罪,你说说,你到底干嘛了?”
刘绪海纯粹是来添火的,这家伙处个对象都把矿上整的风风雨雨,现在看这家伙出糗,自然不能放过挤兑他的机会。
“我就吃个油条、豆腐脑……”
如果有可能,张瑞觉得自己这辈子都不想吃这两样东西了。
“跟油条、豆腐脑耍流氓也不成啊!”
牛刚还在和稀泥,咋跟油条、豆腐脑耍流氓?
“手上不是有油嘛,我给她钱,她不要还想走,我拉她的时候,手滑了,不小心把她衣服扯破了,怎么就成流氓犯了?”
这事其实挺突然的,张瑞也没料到燕子的反应这样大,不就是一件衣服嘛,赔给她不就是了。
“把人家衣服扯破了?”
老牛觉得这家伙有必要如此猴急吗?听说这阵子这俩人没少在新房子里吃饭,每次还插着大门,费这么大劲难道就吃个素的?
“你看看,新裙子,都破了。”
王琳琳拿着杨燕的新裙子出来,腋下有块完全脱线了,前襟这片已经完全耷拉下来了。
“呀,这不是上边都扯开了嘛,耍流氓实锤了!”
老牛瞥了一眼开线的衣服,就明白这家伙刚才说的是真的,不过清官难断家务事,还是让这家伙冤死得了!
“这事没法协调了,要不大伙一块把他打死吧!我你们报个见义勇为?”
刘绪海觉得自己的主意不错,耍流氓的被打死也是白死。
“没那么严重吧!”
张瑞都想问问他俩到底是哪头的,为啥都在拱火?
“要不你娶人家姑娘,人家一个黄花大闺女被你嚯嚯了,还怎么嫁出去?反正你也是光棍,你俩也谈过一阵子了,你俩干脆凑一对吧,你未娶她未嫁,都是好人家的孩子。”
中年妇女擅长和稀泥,刘大春已经看了好一会的笑话,这家子真热闹。
“我怎么嚯嚯人家?这话说的,要不打死我吧!”
死鸭子嘴硬,这年头可不能承认耍流氓,这是能吃花生米的罪过。刚才张瑞没注意刘大春也来了,这个可是咱自己人,应该会给他说话。
“先别动手。”
看着田红珍手里的扫帚要落下,刘绪海连忙拦住。
“你到底哪里看不上人家?”
前一阵子听说两个人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怎么最近好像突然哑火了,就连矿医院的大夫都说张瑞住院的时候,没送饭的,是自己去食堂吃饭,这明显不合常理。
“没看不上……”
张瑞并不想娶大户人家的闺女,如果两口子闹了矛盾,等张家庄老少爷们赶过来,都不一定能吃上热席。而且他也不喜欢这种脾气的女孩,这种腼腆的女孩有啥事都不跟你直说,让你去猜。这是过日子呢,还是在猜谜?跟这样的女孩一起生活,太费脑子。
而且她是在镇上工作,矿上的职工普遍看不起镇上的普通工作人员,地方上财政困难,能严格执行级别工资的才有几个,杨燕的工资才38块钱,还不跟井下的一级工工资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