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家庄餐馆是杨家庄的村集体企业,同时还卖着杂货,有点类似于后世的市带餐饮性质。矿工消费能力强,平时生意非常不错。
“换块豆腐。”
张瑞他们准备进门的时候,有老百姓来这边换豆腐,用的是麦子。在协谷镇这边黄豆价格高,小麦价格低,一般一斤黄豆能换两斤多麦子,但是黄豆这东西生产队一般不会给社员平均分配,要留着秋冬出夫的时候给大伙当油吃。
在新县有两种豆腐,一种是卤豆腐,就是用卤水点的,另一种是膏豆腐,用的是石膏粉。卤豆腐质地结实,适合做油煎,膏豆腐口感软嫩,适合炖菜。两种豆腐似乎是以新县县城中心大街为分界线,分界线以北的寨山乡那边吃卤豆腐,分界线以南的协谷镇这边吃膏豆腐,因为口感问题,两边似乎谁也看不上谁。
“行,给你这块豆腐,刚切的。”
餐馆服务员拿出一杆秤来,称了称麦子的重量,又用一块木头比划了下豆腐的大小,为他切出一块豆腐来。这年头卖豆腐的都是用一个长方形的木块作为尺子,跟木块差不多宽就是一斤,木块竖起来跟窄的地方差不多宽就是半斤。
这时候农村地区用的称都是那种杆秤,平时也就称个粮食、称个菜什么的,这玩意可不方便称豆腐,豆腐一般都是放在碗里,这种称没法归零,总不能直接把吃的东西放秤盘上吧!至于让卖豆腐的心算?开什么玩笑,在农村能熟练认称的都已经算文化人了!直到塑料袋的明才解决了这个困扰卖豆腐小贩上千年的难题。
张瑞倒不是好奇他们换豆腐,他小时候也没少换了。张瑞看着餐馆将麦子倒进一个大缸,大缸里的麦子都快冒尖了,餐馆一般是等到月底跟粮站一块结账。
在张瑞老家寨山乡那边,一斤黄豆能出四到五斤卤豆腐,协谷镇这边吃的是膏豆腐,出的应该还多点,听说最厉害的能出到七斤!做豆腐最主要的是功夫钱,作为最累的三种职业之一,人工成本在豆腐的价格中占大头。拿麦子换豆腐的时候,一般会多收点麦子,这是个稳赚不赔的买卖。
正所谓小鸡不尿尿,各有各的道!这麦子一出一进的,肯定有余缝,所以很多卖豆腐的人家也会偷偷往外倒卖粮食。
当然现在张瑞可不敢跟人家开口,万一被打成投机倒把就麻烦了,这种事得找熟人介绍,等双方都熟悉了以后,才敢过来买粮食,而且还不能说买,得说换,拿自家地里的农产品换,至于拿的什么农产品,自己去后厨看吧!
这是这个时代为数不多能够逃避粮食监管的方法。
至于怎么找熟人介绍?张茹突然觉得燕子姑娘是个好同志,虽然吃的多点……
进到单间的时候张瑞觉得自己方了,一屋子全是女的,就自己一个男的,为什么感觉这么别扭?
“小张,今天你帮忙在下面接接菜。”
刘大春看出了这家伙的窘状,不过这会还需要这家伙协助自己招待来帮忙的同志。
“好的,刘姐。”
张瑞坐在门口接菜的位置,正好是杨燕与王若兮中间,在场的就他们三个年龄最小。还别说三个年轻的而小伙子小姑娘外那一坐,就跟一幅画似的。
“其实挺般配的,好可惜啊!”
刘大春看了看张瑞跟杨燕,觉得两个人似乎给人一种特别的感觉,按老一辈的说法就是有夫妻相。
“怎么了?”
在一旁的孙老师似乎现了华点,难道他们仨有故事?
“没事、没事。”
刘大春脸上的表情明确告诉的大家,肯定有事,而且这事还不小。
“快说说,别瞒着,要不以后再也不帮你了啊。”
中年女人可听不得这种事,旁边的弓主任也被勾起了兴趣,最近她也听说矿上新来了一个小伙子,好像还对镇上一个女同志耍流氓来着……
“小张跟燕子前一阵子还相亲来着,不知道燕子为啥看不上人家。”
刘大春找了一个相对比较不那么离谱的版本跟大家说,至于私底下流传的抛妻弃子、另寻新欢之类的版本,由于过于惊世骇俗了,就不方便在当事人面前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