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还有一股拼劲,努力的想把日子过好。
到后来的某一天,感觉到身体不适,去医院检查了一下,结果查出了肝癌。
那一天,他感觉到天都塌了下来。
未来已经没有了希望,夫妻俩的日子又越过越膈应,最后还是选择了离婚。
冯曦不知道严鑫有肝癌的事情,在他提出离婚之后,咬着牙问他:
“你就没想过跟我过一辈子吧?你跟我结婚,就是为了有个人照顾你爸,给你爸养老送终是吧?现在你爸送走还没半年,你就要跟我离婚!”
严鑫只能硬着头皮回答:“不然呢?你除了能当一个免费的保姆,还有什么价值?现在连这个价值都没有了,不跟你离婚,还要留着过年吗?”
当时,愤怒的冯曦扑到他身上,在他肩膀上狠狠的咬了一口,差一点咬下一块肉来。
——那是两个人几年的婚姻生活中,冯曦留给严鑫最痛的记忆。
第二天,两个人就去办理离婚手续。
一个月后,他们离婚了。
严鑫算得上是净身出户,他带走的,除了自己的衣服之外,就是那一辆送外卖的电动车。
还有左肩上那两排深深的齿痕。
不过也没给冯曦留下什么资产——家里本来就没有什么资产。
唯一算得上是留给冯曦这个前妻的财富,大概也就只有一份受益人为冯曦的他的意外险,保额是一百万。
那是在离婚之前一个月买的。
也是他对冯曦照顾他父亲最后几年的报答。
感情没有了,恩情还在,他不想亏欠一个人太多。
离婚不到三个月,他在送外卖的路上就遭遇到了意外。
——当一个人想意外的时候,生意外,一点都不意外。
只是不知道那一百万有没有到冯曦的手上。
不过,那都是上辈子的事情了。
这辈子,他不想和这个女人再有牵绊——这对彼此都不好。
冯母看到的是严鑫救上来的冯晨,对他也充满了感激,把儿子拉上岸后,对着严鑫表达了谢意:
“小严,谢谢你救了我儿子,要是没有你……我……我都不知道怎么活下去了……”
语气很诚恳,倒是让听惯了她嘲讽的严鑫有那么一些不适应。
说道:“这也没什么,冯晨是我同学,看到他跳河,总不能见死不救。”
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没必要再继续逗留,便拿起了自己的鱼竿,又笑着说了一声:
“我本来是在这里钓鱼的,现在弄得衣服都湿透了,得回去换一下衣服。冯晨,你以后可不要做傻事了啊。”
这也是对自己为什么出现在这里的解释。
冯晨嗯了一声。
招呼了一声,就走上河堤,准备回家。
他刻意的回避着冯曦,不去看她。
不是怕,只是担心自己面对这个上辈子的前妻时会产生一些不必要的情绪,让别人误会。
他没有注意到,冯曦来到堤上之后,一直都看着他,目光随着他的移动而移动。
眼神里有着疑惑。
还有着伤痛。
眼眶也在逐渐的湿润。
从河边到堤上有一条踩踏出来的小路,冯曦就站在路口,严鑫要回家,就得从她身边走过。
严鑫从她身边经过的时候,她没有移动身体,两个人隔得很近,严鑫的左肩差一点都要碰到她的脸了。
此刻严鑫穿的是一件白色的背心,大部分肩膀都露了出来。
在左肩偏后,他眼睛看不到的地方,有着两排齿痕,看着就像一个人咬出来的。
上辈子,严鑫提出离婚的时候,冯曦就在这个地方狠狠的咬了他一口,留下了疤痕。
这个印记,被带到这辈子来了。
只是他还不知道。
冯曦看到那个疤痕的那一刹那,好像被一把刀子捅进了心窝,心中剧痛,浑身颤抖,眼泪就如断线的珠子一般掉了下来。